甘兰和翠羽没想到一碗馄饨还能得老爷的夸奖和赏赐,忙道:“伺候姑娘是我们的本分,我们以后定当尽心竭力。”
宁安诺指着馄饨,说:爹也吃点吧?”
又叫着甘兰再拿个碗,拿双筷子。
宁政坐下,说:“本来不饿,看到这馄饨,闻着这香气,倒有点饿了。”
甘兰拿了一个小白瓷碗,宁安诺伸手去接,宁政先一步接了过去,说:“爹不饿,不过看见了想吃两个,你吃吧。”
翠羽忙说:“要不奴婢去厨房,再煮一碗吧?”
宁政摆了摆手,说:“不必了,我吃两个就行了,你们出去吧。”
甘兰和翠羽看了一眼宁安诺,轻轻地退了出去。
宁安诺用勺子给宁政的碗里拨了几个馄饨,又舀了几勺子汤。
宁政吃了一个馄饨,说:“没想到,半晌子吃馄饨也这么香。”
宁安诺勉强笑了一下,说:“爹是饿了吧,才觉得香。”
宁政夹了一个馄饨,说:“爹不是因为饿了觉得香,爹是因为有宝贝女儿陪着爹吃馄饨,爹才觉得香。”
宁安诺撅了一下小嘴,明显心情好了不少,说:“爹把糊弄娘的那一套拿来糊弄我了,我才不信。”
宁政笑了一下,说:“都有心情消遣你老子了,看来不需我哄你了。”
宁安诺把口里的馄饨咽下,说:“为了女儿的事情,让爹和娘操了不少心。
女儿知道这次的事情处理起来很棘手,又要让爹和娘为女儿操心了。”
宁政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说:“说什么傻话,这事再棘手,我和你娘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刚才你娘还逼着我,让我现在就去曹家要个说法,她是怕你被人耻笑,怕你受伤害。
你什么也不要想,在家想干嘛干嘛,看书、写字,和丫鬟们跳绳、踢毽子都行,有爹在,你不用操心外面的那些事情。”
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宁安诺使劲眨了下眼睛,说:“爹,我没事,无论最后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爹不用现在就去曹家,咱们先看看乌家和曹家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再看看曹家的诚意,咱们再作打算,如何?”
宁政欣慰地说:“我的诺儿长大了,更懂事了。放心吧,爹会处理好的,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宁安诺的泪又流了下来,她“嗯”了一声,低着头继续吃馄饨。
宁政好像没看到宁安诺流泪一样,也没再说话,两人一直把一大碗馄饨吃完,宁政才拍了拍宁安诺的肩膀,说:“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别多想,你高兴就好,爹走了。”
宁安诺站在门口送走了父亲,眼泪又无声地流了一下来,只是这一次的泪与刚才的泪不同,刚才是伤心痛苦的泪,而这一次则是心酸的泪。
宁安诺的心暂时定了下来,可是她和父亲口中的曹家,这会却像发生了地震一样。
曹太太刚听说乌府上发生的事情时,还以为是谣传。她的儿子是什么性子,她是最清楚的,绝对不会做这种有失风化的事情。
然而当曹景霖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才意识到,传闻或许是真的。
曹太太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迎上前去,抓住儿子,急切地问:“外面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真的,真的...?”
她实在问不出口。
曹景霖双眼无神,好像没听到母亲的问话一样,挣开母亲,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此时的曹景霖浑浑噩噩,好像是做了一场梦,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在乌家的宴席上有点不舒服,就被乌家的小厮引到一个房间里休息一会,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和乌家大**在一个房间里了。
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对那些人的指指点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曹太太看着失神的儿子,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她抓住曹景霖的小厮大松,问:“你说,是谁栽赃陷害少爷?”
大松被曹太太咬牙切齿的样子吓住了,吞吞吐吐地说:“奴才不知道?”
曹太太气急败坏地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天天跟着少爷,寸步不离。你说不说,你要再不说,我打死你。”
大松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说:“少爷进去参加宴会,没让奴才进去,奴才在马车上等着。后来奴才听说少爷和乌家大姑娘在一起被人看到了,这才进去找少爷,少爷就像刚才那样,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曹太太哭了起来,说:“那个小娼妇,我非撕了她不可。”
说着就要往外走去,刚好撞上从外面回来的曹展。
曹展一看妻子的架势就知道怎么回事,他在户部听说了儿子的事,慌忙向上司告假回来。
他一把拦住妻子,问:“你这是干什么?”
曹太太一看丈夫回来,越发哭了起来,说:“我要去找那个小娼妇算账,她仗着有几分姿色,以前就总是往霖儿面前凑,我给乌尚书几分颜面没搭理她。她竟然这么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勾引我儿子,她这是想毁了我儿子,我非砸碎了她不可。”
曹展头疼的厉害,他这会也是糟心的不行,还不清楚到底是乌家大**因为爱慕霖儿而算计了他,还是其他看不得霖儿好的人算计了他,不过当务之急是要解决与乌家的事情,他曹展的儿子绝对不能被一个女人毁了。
他拦住妻子,说:“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不管是谁算计了霖儿,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曹太太脱口而出:“除了那个小娼妇,还能是谁?”
曹展叹了口气,拽着曹太太往屋里去,两人在屋里坐定,才说:“我身为户部右侍郎,虽然平时为官谨慎,但也得罪了不少人。
现在霖儿中了状元,过不了多久又要迎娶左督御史的女儿,可谓是占尽了风头,你以为没有人眼红?
霖儿是状元郎,只要他自己没有异议,进翰林院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有我们曹家给他铺路,再有宁家的帮衬,他的仕途那是扶摇直上的。
你说,恨我的那些人,或者是眼红霖儿的人,真愿意他好好的,能不想着算计他?
你以为霖儿和乌家姑娘的事情为什么会传得这么快,半天时间,几乎是人尽皆知?
小说《安诺一生》 第7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