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仪听闻父亲传唤,询问青珠:“我吩咐你的事都做好了吗?”
青珠点头:“已经按照**吩咐把香料泡水,衣服也烧了。”
秦妙仪点头:“好。”
待她踏入堂中,便见侯爷面色铁青,怒目而视,一旁的李秋月则脸色苍白,可怜孱弱。
她赶忙上前,屈膝行礼道:“妙仪拜见父亲,不知父亲这般盛怒传唤女儿,所为何事?”
侯爷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摔在桌上,茶盏瞬间四分五裂,茶水溅洒一地,他厉声道:“孽女,你做的好事!你回府之后,府中便不得安宁,你竟敢对母亲下手,如此忤逆不孝,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父亲,还有侯府的家规!”
秦妙仪只淡然辩解:“父亲,女儿冤枉。”
然而,侯爷盛怒之下,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只是怒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秦妙仪脸色沉静,声音坚定:“父亲,您怎能仅凭一面之词便定女儿的罪?女儿虽不才,但自幼在庄子上受乳母教诲,怎会不知孝道与侯府尊严的重要。回府之前,乳母便告诉女儿每日要谨言慎行,我只盼能为母亲分忧,为侯府添彩,绝无半分加害母亲之心。”
她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直视侯爷那盛怒的双眸,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女儿,欲在侯府挑起事端。父亲您英明睿智,定能洞察其中阴谋,还女儿清白。”说罢,她缓缓屈膝跪下,身姿虽柔弱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毅。
侯爷听闻秦妙仪的辩解,心中怒火虽未全消,但也不禁有了一丝犹豫。此时,李秋月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向侯爷轻声说道:“侯爷,此事既已至此,不如就让白嬷嬷,玉桃带上两个丫鬟去妙仪的房间里搜上一搜,若真有证据,也能让她心服口服,若是无凭无据,我也不会冤枉了她。”
侯爷沉吟片刻,最终点头。
白嬷嬷和玉桃领命,带着两个丫鬟前往青林堂。
玉桃知道女主肯定都处理干净了,这会儿去也搜不到什么了,但是没关系,没有证据,她可以人为制造证据嘛。
秦妙仪心中笃定,她深知青珠办事向来稳妥。香料泡水,那抹香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衣服也都烧掉了,便是半分可疑的痕迹都不会留下。
出了松月苑,白嬷嬷玉桃一行人走在前往青林堂的小径上。玉桃忽然脚步一顿,面露焦急之色,轻轻惊呼道:“娘,我帕子掉了,就是今年新岁时猜灯谜赢的那条,我得沿路返回找找。”
她楚楚可怜地望着白嬷嬷,眼神中满是不舍与请求。
白嬷嬷见她这般模样,心中虽觉有些耽搁行程,但又不忍女儿难过,便说道:“罢了,你速去速回,我带着丫鬟们先慢慢走着。”
玉桃立刻福了福身,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待母亲与丫鬟们走出一段距离后,她转身匆匆朝着与青林堂相反的方向奔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小径深处。
玉桃疾步回到小厨房,回想起白天她巧言令色向大夫索要一小块香料的情景。当时,她一脸忧心地对大夫说:“夫人此次过敏遭了这般大罪,我心中实在惶恐。想着若是能留存一块这肇事的香料,日后也好仔细辨认,以防再有此类香品出现致使夫人受苦。”
大夫见她言辞恳切,一副忠心耿耿为夫人着想的模样,又考量到她在府中的身份地位,便应允了她的请求,给了她小小的一块香料。
玉桃藏的隐蔽,找到后紧紧攥着香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得意,暗自思忖着接下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香料放到秦妙仪房中。
玉桃从小厨房出来,匆匆朝着母亲一行人的方向追去。她脚步轻盈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发丝在奔跑中略显凌乱,几缕碎发贴在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转过一道弯,便望见了母亲与丫鬟们的身影。
玉桃立刻放缓脚步,调整了一下呼吸,脸上重新堆起那副乖巧温顺的笑容。她加快步伐赶上前去,嘴里娇嗔道:“让母亲久等了,找那帕子费了些时辰,幸得是寻着了。”
白嬷嬷母亲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下次可仔细着点。”
玉桃连连点头,乖巧地应着,自然而然地融入队伍之中,仿佛她从未离开过,而那藏在心底的阴暗算计,也被她掩饰得严严实实,丝毫未露端倪。
白嬷嬷带着一干人等气势汹汹地来到青林堂,刚要踏入房门,青珠一个箭步上前,双臂张开阻拦,神色坚定地说道:“嬷嬷且慢,这青林堂乃是四**的居所,怎能随意让人搜查?嬷嬷这般行径,莫不是要坏了侯府的规矩?”
白嬷嬷被青珠这突如其来的阻拦弄得一怔,脸上随即浮现出不悦之色,她提高了声音道:“老奴奉侯爷与夫人之命而来,你一个小小丫鬟,竟敢阻拦,难道心中有鬼不成?”青珠毫不畏惧,直视着白嬷嬷的眼睛,回应道:“嬷嬷莫要血口喷人,我只是遵循侯府规矩办事,保护四**的清誉。”
玉桃莲步轻移上前,面色冷淡如霜,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冷意:“青珠,你这般阻拦,莫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既然你家**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你也知晓,你家**此刻正深陷泥沼,还指望着我们此番搜查能证明她的清白呢。你如此行事,岂不是在耽误时间,让四**平白蒙冤更久?”
青珠闻言,心中怒火顿生,但仍强压着情绪说道:“玉桃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家**一向光明磊落,只是这搜查之事关乎**名节,绝不能草率。若仅凭几句无端指责和莫须有的猜疑,便肆意践踏**尊严,那这侯府还有何公正可言?”
玉桃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几分盛气凌人,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在青林堂前回荡:“侯府的规矩,你身为丫鬟不会不知晓。我且问你,在这侯府之中究竟谁最大?”
青珠:“那自然是侯爷。”
玉桃:“如今侯爷吩咐我们来搜,你却在这儿像个门神一样百般阻拦,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仗着四**平日里的恩宠,就妄图与侯爷的权威对抗?你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小小丫鬟,也敢在这等大事上撒野,若是耽误了为四**证明清白之事,你担待得起吗?”
青珠紧咬下唇,最终选择让开。
白嬷嬷带着丫鬟在秦妙仪房间里翻找,屋内一片嘈杂。
玉桃瞥了书春一眼,书春装作不经意地靠近玉桃。快速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张帕子悄悄塞到玉桃手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无人察觉。
玉桃不动声色地将帕子藏入袖中,转身去了后院,用秦妙仪的帕子裹着香料,埋进土里。
书春书秋都是她挑的,自然听她话。
南风隐匿在茂密的枝叶间,本是在树上休憩,却无意间目睹了玉桃这一系列鬼鬼祟祟的行径,他轻盈地从树上跃下,身姿敏捷,稳稳地落在玉桃面前,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笑意,眼神中带着洞察一切的明亮,直勾勾地盯着玉桃说道:“你就是玉桃吧。”
“可真够坏的呀,用这种腌臜手段陷害四**对你有什么好处。”
南风双手抱胸,围着玉桃缓缓踱步,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脸上移开,仿佛要将她看穿。
“长得这么美,心却是黑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玉桃冷笑:“你是谁,一个外男大半夜的出现在四**院子里。”
南风不再理会玉桃,径直走向她刚刚埋东西的地方,蹲下身子准备挖开。
玉桃见状,反应灵敏,扯下南风发带,威胁:“你敢!”
“你若敢挖出来,我今天就能让四**多一条罪状,私通外男。”
“我知道你主子是谁,你敢把他牵扯进来吗?我倒是想看看看看你的所作所为到底是救她,还是害她!”
玉桃扫了眼盯着手中南风的发带,绛红色,绣着如意纹,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声音却娇柔动听。
“这就是证据,只要我将它呈到侯爷面前,再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你和四**就算有百口也莫能辩清。名声扫地事小,四**的下场怕是会比你预想的还要凄惨百倍。”
南风紧咬着下唇,额上青筋隐隐跳动,心中虽满是不甘,却也明白此刻自己确实不能再贸然插手了。
他恨恨地瞪着玉桃,眼中满是怒火却又无可奈何,“你这小丫鬟,怎会这般恶毒。”
玉桃扬了扬手中的发带,语气不悦“赶紧离开,别在我面前碍眼。”
南风攥紧了拳头,飞回树上。
小说《宅斗文丫鬟,嫁给权贵子弟》 第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