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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沐惜颜干脆屏蔽了家族群消息。
她开始一张一张剪碎乔聿洲手写的纪念卡片。
“周年纪念,献给我唯一的爱——乔聿洲。”
“生日快乐宝贝——乔聿洲。”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乔聿洲”
......
沐惜颜嘴角扯了扯,手中的剪刀没有丝毫犹豫。
看着一地废纸,她的手有些累了,搬过来碎纸机,找出相册,把相片一张张的投递到碎纸机里。
嘎吱嘎吱的声音。
就像时间,嚼碎了过往的深情。
吐出来的碎屑,像极了爱情的残肢。
沐惜颜这样想着,门突然被敲响。
她急忙收拾好一切开了门,还没看清人,就被一巴掌打倒在地。
“混帐东西,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真以为自己是总裁夫人了!”
娄文佩甩着手,觉得刚才的劲太大了,手掌麻麻地疼。
见沐惜颜捂着脸不说话,她弯腰拖着她的腿走向门外,一路上骂骂咧咧:
“狐狸精生的狐狸仔,一身骚气。”
保姆见状想要扶起她,却被娄文佩制止。
“我是她妈,我愿意怎么处置我女儿你一个下人管不着!”
沐惜颜趁机蹬掉她的手腕,扶着墙站起来。
她气吁吁问:
“沐夫人,你想要什么?”
沐惜颜不是娄文佩生的,从小就被她虐待,从小她就被告知自己的妈妈是狐狸精,自己是狐狸崽。
娄文佩不允许她叫她妈妈,只能称呼为沐夫人。
“**妹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这个做姐姐的居然还在睡大觉!你是不是盼着她早点死?”
“我没有......”
揉着膝盖,沐惜颜被她不由分说塞进了车。
“要不是你养的那只兔子,**妹也不会受伤,回去就给她道歉赔罪!”
提起兔子,沐惜颜不由紧张起来。
她原本打算安排好一切后去沐家把高兴接回来。
结婚的时候,她想要带走,可是却被沐惜却霸占了。
“兔兔好可爱啊,姐姐已经抢走了聿洲哥,难道就不能把兔子让给我吗?”
回到沐家,客厅里气氛压抑。
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翘首以盼,却在看到沐惜颜的时候目光暗淡下来。
“她来干什么?我说怎么今天晚晚受伤了,原来是这个晦气东西要进门!”
沐惜颜低着头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从小打到她被骂习惯了。
什么白眼狼、猪狗不如的话她都听得耳朵起茧了。
娄文佩给两位老人陪笑脸:
“爸妈,我找她来给晚晚道歉的。”
爷爷奶奶点点头,“那还差不多,一会晚晚回来了,就留下伺候她吧。”
他们话还没说完,大门开了,乔聿洲抱着沐惜晚进来了。
她的手上贴了一个创口贴,面色绯红。
乔聿洲把沐惜晚放在沙发上后,才注意到沐惜颜站在他身后。
四目相对,乔聿洲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颜颜,你怎么在这?”
哂笑一声,沐惜颜没有接话茬。
沐惜晚仰头拉住乔聿洲,眼里雾蒙蒙的一片:
“聿洲哥,你能抱我上楼吗?我手疼的厉害。”
乔聿洲回头看了一眼沐惜晚,眼神充满怜惜,柔声道:
“好,等一下。”
他又看向沐惜颜,用祈求的语气询问她的意见:
“老婆......”
沐惜晚听到这两个字,咬了咬嘴唇,原本鲜红的唇,已经娇艳欲滴。
沐惜颜没有回应。
爷爷奶奶嗔怪她没有礼貌:
“你这个孩子是耳朵聋了吗,聿洲跟你说话呢?”
“聿洲哥,我真的好疼......”
乔聿洲不再犹豫,立马抱起沐惜晚,长腿一迈,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卧室。
门关上的瞬间,沐惜颜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娄文佩胸膛剧烈起伏着:
“真是好手段啊,乔聿洲堂堂一个总裁,竟然要看你的脸色行事了!是不是改天,沐家也要看你脸色了?”
沐惜颜捂着高高肿起的右脸吐了一口血。
默默地用手背擦掉血迹,拎起包也上了楼。
二楼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她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登上了楼梯推门进了阁楼。
杂物间,也是她昔日的卧室。
她今天来沐家就是要带走高兴,可是找了半天都没见到它。
晚饭的时候,一盘红烧肉摆在她面前。
乔聿洲坐在她身边,贴心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的菜碟里。
“老婆,你最近瘦了,要多吃点才有力气。”
他语气暧昧,沐家的人表情变了变。
沐惜晚拉着乔聿洲的袖子,哼哼唧唧:
“聿洲哥,我够不到那道清蒸鱼,你帮我......”
“不行,”乔聿洲义正言辞拒绝了她。
沐惜晚眼中瞬间湿润了,“聿洲哥......”
娄文佩的表情也紧张起来。
乔聿洲不动声色夹了一筷子青菜给她,“乖,你刚打了针,医生特别嘱咐我你不能吃海鲜。”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可是我的手......”沐惜晚抬起贴着创可贴的手,咬了咬唇。
乔聿洲笑着夹了一筷子菜,沐惜晚含羞带怯张开了嘴。
沐惜颜低头吃着碗里的饭,咬了一口红烧肉,嚼了几下,突然脸色剧变。
她近乎慌乱地吐出来,神情激动。
沐家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说她没有教养。
就连一向说话柔柔的沐惜晚也尖声惊叫:
“姐姐,你疯了吗?”
沐惜颜眼眶发红,嘴角还在颤抖。
“高兴......”
小说《晚风起,烧灯续昼》 2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