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谢明翊睡醒之后微微侧身,却感觉身侧空了一块。
他睁开眼,姜容早已经不在。
昨夜的香软美人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让他很难不怀疑昨夜的种种只是一场梦。
他伸手往被子中一探,摸到一枚牡丹花锁纹样的玉佩。
是她落下的。
他的脑海中隐隐浮现出那抹动人的身姿,分明是柔弱清丽的女子,叫起大人来也是羞怯的。
门外有他的近身侍卫琼林来问,“公子,是否要将昨天的那个姑娘一同带上回京?”
“带上,我们又不缺这一匹车马。”
为了保护谢明翊的安危,琼林就住在隔壁随时待命,昨天夜里从谢明翊的房中传出的阵阵娇声让他眉头皱起。
他还没见过自家主子对一个女子如此着迷,足足折腾了大半夜之久。
外头勾引主子的他早就见多了,只是昨夜这个……
琼林有些犹豫地说,“属下担心将此女子带回去有损您的名声,毕竟您还未曾娶妻,若是那女子一直纠缠您可如何是好?”
谢明翊却道,“我在上京的途中随手救下了她,将她一并带回去人们只会称赞我行侠仗义,又怎么会影响名声?只要某些人不胡乱嚼舌根便无事,我的名声不要紧,但姑娘的名声毁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属下明白,属下绝不透露半个字出去。”
琼林说完,就去姜容的房间敲门,敲了半天未应声,叫了许久也没有人回应。
开门后,琼林傻眼,这里哪里还有什么姑娘的身影?
只看到桌上留着一袋荷包,荷包底下还留着一张字条。
“公子,那姑娘已经走了。”
“她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琼林走进去,将桌上的东西递到谢明翊的面前,“她还留下了这些。”
谢明翊从琼林手中接过字条,上面用娟秀小楷写着:
“感谢公子昨日的相救之恩,小女子定会永生铭记。”
然后还有一个荷包,打开后里面是一袋碎银,琼林看到这袋银子,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明翊嘴上并未说什么,眼底却涌起一抹怒意。
他的唇角勾起,竟是觉得好笑,“她这是将我当成青楼楚馆里的男倌了?”
而这时再次看到那天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消失不见的姜容出现在了面前,谢明翊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不知从何处拿出那只荷包,“表姑娘清晨不辞而别,留下一只荷包是何意?”
他看着像是缺这点银钱的人吗?
还是说那一夜的他,让她很是满意?
“那夜幸亏有侯爷出手相救,否则今天我还未必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可我那日并不知道你是侯爷,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的恩情,我想着人出门在外总是有要花银子的地方,便留下了这一袋银子。”
“荷包拿回去,这是你的东西。”谢明翊将荷包递给姜容,又问,“那不辞而别呢?”
姜容愣了一下,还是悻悻将荷包拿了回来,“我此次来上京已经耽搁了许多时间,所以才赶忙在一天亮就走了。况且我也不知侯爷你们同是去京城的,自然就没和你们一起,还望侯爷不要怪罪。”
谢明翊慢条斯理地哦了一声,“表姑娘真是好伶俐的一张嘴。”
他们住的那个小镇客栈离京城不算太远,十有八九都是上京途中在此处落脚的,这其中也包括谢明翊一行人。
像他们这样显眼的一群人在这种地方歇息,不是上京难道是来此玩乐的?
可是姜容却拿这种装傻的话来堵他,却也丝毫没有得罪他,反倒成了他不体谅。
仿佛那夜床榻之上在他身下承欢的不是她一般。
姜容垂眸,“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她觉得自己说的字字句句都是过了脑子的,自认为是没有什么差错的一套说辞,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爷,竟被他阴阳怪气地怼了回来。
谢明翊俯身凝视她,语气闲闲道,“表姑娘是不愿承认和我有肌肤之亲了?前夜里你在我身下娇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会害羞?”
他从书桌前绕出来,将一整个身子凑近她,呼吸间还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姜容不敢和他对视,脑中反复浮现他和自己的那些亲昵的画面。
“那我的清白,表姑娘要怎么还?”
顿时她的脸上红了几分,耳后也浮着些许热意,回避着不想和谢明翊的目光对视上。
她原本觉得谢明翊也并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应该知道这种事情最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怎么还堂而皇之地在这里说出来?
要是一不小心让府里的人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在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整个房间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姜容的眼中带着不解,“侯爷和我如今都未婚配,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再提才好,你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我也会守口如瓶的。”
“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还没等人开口答应,姜容就急忙拜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黑夜里。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谢明翊眯起双眼,“琼林。”
“属下在。”
“替我查查这位姜姑娘在淮宁时的过往,看看她那天所说是否属实。”
谢明翊故意说着两人间的亲密事也是想要试探一下姜容,他的身上还留着那块看似是不小心遗落的玉佩。
既是匆匆走掉,又留下这样一块贴身的玉佩,他很难不怀疑她欲擒故纵,故意为之,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
他总觉得这个表姑娘其实不似面上这般乖巧顺从,说不定心中藏着不少的秘密。
可是他一见到她,他又不自觉地被她吸引,想到她说的悲惨身世,心中又开始心疼。
“顺便也查一查她家中的事,具体是何种缘由让她上京来投靠谢家。”
从谢明翊的泠雪院回到姜容的芙蕖居需要走的路稍微有些长,领路的丫鬟在这府里待了很久,便告诉姜容旁边还有一处小路可以走,以后若是再去到泠雪院可以走小路,会更近上很多。
姜容才从方才的羞涩之中回过神来,随口应了一句。
那丫鬟心下却是困惑,她在的这些年一直都知道侯爷虽是表面上清贵自持,看上去有些难以接近,实际上还是个很宽和的人。
怎么表姑娘见了他倒是透着后怕不安的样子,这还真是第一次见。
“表姑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侯爷吓到了?”
姜容摇头,“你们侯爷平时是个怎么样的人?”
那丫鬟提着一盏油灯,略微想了一下,“他的外表就是姑娘看到的那样,偶尔让人难以捉摸,但总的来说待我们是稳重宽和的,只不过他不喜女色,身边几乎没有女子,连通房丫头都没有,所以可能在姑娘们眼中有些难接近。”
一个高门大户家的主君,连通房丫头都没有,这还是少见的。
不过姜容觉得,不喜女色这件事情就未必了。
见她没什么反应,丫鬟继续道,“侯爷他为人是好的,表姑娘你也别太怕他,熟悉一些就好。你是不知道,京中许多高门第的女子都抢着要嫁入咱们侯府呢。”
“是吗?”
“那是当然,像侯爷这样年轻出色又俊朗的男子,谁不喜欢?只不过侯爷一直无心自己的婚事,所以只能搁置下来了。”
姜容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是这样。”
一回到院中,姜容就回了里屋掩上房门。
绿云见她有些不对劲,放下手中的活,“姑娘这是怎么了?”
“你猜那侯爷是谁?”
绿云一头雾水,“侯爷……不就是侯爷吗?是不是他对姑娘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奴婢听闻这小侯爷待人是很和善的。”
姜容神色一凝,“是那天的大人。”
小说《表姑娘私逃后,被疯批权臣强夺了》 第3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