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在隋寒洛出手地时候手中寒光一闪,将他的右手钉在了地上,让他不能再取出奇怪的东西。
陶让蹲下身子去拉姐姐的胳膊:“警察姐姐在抓坏人,你和你弟弟先跟我下楼吧。”
弟弟怯生生的跟在姐姐后面,他似乎是想跟着陶让走,但是眼神却看向了姐姐,然后伸手牵住了姐姐的袖子:“姐姐……”
姐姐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向陶让点点头:“谢谢。”
唐容站在陶让的身后,视线却落在那个姐姐身上,眉头微蹙。
这个女生身上不对劲儿。
她正这么想着,陶让就已经牵起了弟弟的手,姐姐跟在一边就要往外走。
说陶让也是内心强大,刚看见有个人像蜘蛛侠一样在楼顶上飞来飞去,结果瞬间就能收拾好心情安慰案件的家属。
唐容跟在他身后,刚想试探下那个姐姐。
身侧的空间瞬间扭曲了一下,精神力不强大的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一丝能量波动。
唐容瞬间偏过头去,看到了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侧的时律。
时律:“等等。”
前面的三人同时转身。
陶让:“你是?”
楼顶刚没这么一号人吧?
时律看都没看陶让一眼,对着姐姐说:“把东西给我。”
东西?
业匣?
没找到的业匣?
在她身上?
唐容视线重新落回到她身上,怪不得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原来是……
姐姐明年就要高考,算是半个大人了,她的情绪自从出事起就一直很淡定。
此时看向时律的眼神也不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她眼眸乌黑,看向人的时候沉甸甸的。
她先是打量了时律一番,然后问:“我妈妈报过那么多次警,那时候你们在哪?”
陶让牵着弟弟的手狠狠一颤……
楼顶上这么多大人,这么多身怀异能的奇人,此时面对一个十七岁孩子的质问,却齐齐哑巴了。
此时什么样的言语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唐容却打了个哈欠,上前拍着小姑娘的肩膀道:“你觉得警察应该怎么做?”
她眼睛骨碌碌转向了唐容,语气阴沉:“抓起来,关起来,一辈子都不要放出来。”
“嗯,”唐容点头:“我也希望能这么判,可惜了,律法大多数由男人制定,你明白吗?”
她似乎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一时间眼睛都睁大了。
“唐容,你……”陶让皱起了眉头,他想反驳这件事,想说他们都是在按照法律的规定在办事,想说法律就是冰冷的,但人是有情的。
但是在唐容跟小姑娘同时偏头看过来的时候,他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嘴里。
唐容轻笑了一声:“陶队,你能理智分析,是因为你无法共情,你感受不到恐惧。”
陶让沉默了。
小姑娘却拉住了唐容的手:“我知道了,谢谢你。”
时律站在唐容身后,看向她的侧脸。
无时无刻都在笑的唐容,此刻脸上都披上了一层冷光。
他知道此刻他没有资格狡辩,他蹲下身,平视着姐弟二人,很认真地说:“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姐姐沉默两秒,突然哭了出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将所有的爱与恨都一腔泄了出来。
等姐姐哭够了,她才抬起红肿的眼睛对唐容说:“我有话想单独和你们说。”
她指的是唐容和时律。
陶让点点头,带着弟弟下楼。
花影和隋寒洛早就带着那个有系统的人会异调局了,陶让也走了,现在楼顶就只剩下了她们三个人。
在这里,她坐在废弃的箱子上,向唐容和时律讲述了一个稀松平常的故事。
她叫王可心,但是她直到要去上学那年才有名字。
他的父亲不喜欢她,这个名字还是他在看广告的时候随口给她起得。
父亲是个酒鬼,喝醉了经常回家摔摔打打,有时候会捞起棍子往她和母亲身上打,骂骂咧咧说着“生不出儿子的瘪肚子”“死丫头片子”之类的。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所以拼命学习,可是每当她拿第一回去的时候,她的父亲总是会叹一口气,说:“你要是个男孩就好了。”
我要是个男孩就好了。
可我永远都不会是个男孩。
弟弟出生时父亲的酗酒已经养成习惯,依旧喝醉了就回家打人。
即使他醉的再神志不清,那高高扬起的棍子都没有一次落到弟弟的身上。
等她大了,知道了很多事情后,父亲每家暴一次她就报一次警。
第一次报警后,她被父亲打了个半死,亲戚邻居都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是白眼狼、养不熟、女孩就这样、败坏名声……
可是,分明她才是受害者啊?
不幸中的万幸,她的弟弟没有长成父亲那样,在之后的每一次打骂中,弟弟都会扑到母亲身前保护她,他年纪虽小却也知道,父亲的棍子从来不对他落下。
父亲确实不会打他,但是会关他小黑屋,不给他吃饭,直到他愿意低头认错。
王可心觉得日子好像都过到头了。
她马上要上高三了,母亲觉得她成绩这么好假期也不能落下,非要给他报了个课外辅导班。
父亲在家里摔打了好几天。
母亲穿着长袖戴着口罩送王可心去辅导班的时候,只是摸摸她的头,说:“好好念书,考出去就好了。”
没过几天,父亲就拍板决定让弟弟一起去上辅导班。
于是姐弟俩就结伴去上课。
可是家暴从未停止,伤害不断加深。
王可心中午出去买笔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交给她一样奇怪的东西,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她抓着那样东西,心中有什么念头蠢蠢欲动。
她到底是没敢。
王可心挽了挽齐耳短发,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像魔方一样的小方块,并说:“你们找的,就是它吧。”
时律点头,伸手接了过来。
这个魔方不似唐容上次见过的那样,不发光,六个面呈现出五花八门的颜色,压抑得让人不舒服。
王可心说:“这个东西其实是给我的,杀人计划是我做的。”
她……
王可心继续说着,陷入了某种回忆:“我有写日记的习惯,那天写完忘了锁起来,被来我房间打扫卫生的妈妈看见了。”
“昨天下午,弟弟在楼下遇见了同学,我就先上楼了,我打开门,看到一地的血……”
“还有坐在血里的妈妈。”
“她脸上身上也全是血,坐在那一堆里朝我笑,她说……”
“以后不会再有人打我们了。”
小说《异常事物调查处理局》 异常事物调查处理局全文第21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