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请叫我荣乐郡主!”江扶月目光不带一丝感情扫向宋之远,“毕竟,尊、卑、有、别!”
尊卑有别?!
“江扶月,从嫁从夫!”宋之远眼神犀利如刀,陡然看向江扶月,“你既已嫁到了我们将军府,就别跟我耍你那郡主的威风!”
江扶月毫无笑意地一笑,“所以呢?我不耍我郡主的威风,由着你们将军府的人在我跟前耍威风,欺辱我的人?”
苏氏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喉咙里响起了拉破风箱的声音,“反了,反了……”
说着反了反了,苏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来人!快来人!”宋之远急了眼,也顾不上继续跟江扶月置气,赶紧喊人把苏氏给搀扶了下去。
将军府里一片人仰马翻,而江扶月的荣乐居却是一片安宁。
气死了好,狼心狗肺的东西,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只是,苏氏却是祸害遗千年,并没有被气死。
落霞居里,苏氏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是宋之远那张比死了爹娘还要难看的脸。
“母亲,你可算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宋之远一脸担心地问。
一年前,父亲战死边关,母亲成了寡妇,若是母亲也出了什么意外,他以后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父亲?
苏氏疲惫地叹了口气,“江扶月……留不得了。”
……
荣乐居里,江扶月坐在公主榻上,手指轻轻敲着边桌,眸光微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慧莹安静地侍立在江扶月身后,神色间隐约有些担忧,“郡主,今日跟将军府的人撕破脸皮,只怕以后,咱们在将军府的日子,不好过了。”
若是荣阳王还在,江扶月就算做得再过分,将军府的人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但如今,荣阳王新丧,长公主缠绵病榻,皇帝对江扶月不管不问,她们郡主真的已经无人可依了。
“谁让你过不了好日子,那就让谁永远没有好日子!”江扶月停止敲手指的动作,缓缓垂下眸子,“帮我去给师姐送个信儿,我要知道,宋之远和父王征西这一年,西疆到底发生了什么!”
父王一身武艺出神入化,在世上已经是鲜有敌手,可他居然在征西回来的路上,被几个劫匪给杀了!
这事儿,本身就透着荒唐!
只是,父亲新丧,母亲悲恸欲绝,江扶月顾念母亲感受,才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慧莹低头应了一声是,转身出了门。
外人只道荣乐郡主千娇百宠,金尊玉贵,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位外人眼里千娇百宠金尊玉贵的郡主,在十五岁之前一直过的是与世隔绝的日子。
荣阳王为了让她拥有不被人欺负的底气,遍访名师,教她习武,教她谋略,教她骑射……
外人眼中娇滴滴的荣乐郡主,战力并不比荣阳王差。
尤其是教江扶月功夫的老师,那可是整个大商国都奉为神明的存在……
慧莹出了门,江扶月换了一身衣服,也出了门。
宋之远想要娶平妻,自己对宋之远失望至极,这段婚姻维系下去也是孽缘。
但,皇帝不肯赐予她和离书,她就无法顺利带走她那富可敌国的嫁妆。
宋家不当人,她的嫁妆绝对不能便宜了这一家**!
皇帝不帮她,她总得给自己另寻出路。
大概是苏氏晕倒,宋家上下都在围着苏氏转,倒也没有人注意到江扶月趁着月色,锦帽貂裘的出了门。
晚上的京城很安静,皎白的月光洒在街上,像是一条银色的带子。
江扶月一路向西,脚步轻盈,身形如风,一刻钟后,已经站在了京西一处庄子外。
庄子门口挂着两个灯笼,昏黄的光从灯笼里透出来,让夜色也暖了几分。
江扶月走上前,正要拍门,耳畔却是隐隐传来一阵打马疾驰的驾驾声。
江扶月收回想要扣门的手,转身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而去。
庄园三里外,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奔驰在白茫茫的雪野上。
孤月高悬,清冷的月光下,两名少年,锦帽貂裘,纵马狂奔,风吹大髦,猎猎作响。
黑马全身油光如缎,偏生四蹄雪白,却是一匹正宗的四蹄踏雪!
马上少年头戴金冠,身披貂裘,一手勒着缰绳,一手高举过头顶,手上落着一只鹰。
飞奔的马蹄,践踏起一片白茫茫的雪雾,少年意气,挥斥方遒。
白马通体雪白,偏生在马的两眼之间有一撮毛是黑色,宛若黑色的月牙。
马上少年一袭扎眼的红衣,头发同样用红色的丝带扎起,背上背着一个箭筒,忽而马儿人立而起,他拉弓射箭!
嗖!
箭矢被射出的瞬间,锦衣少年手中的鹰也是疾速飞出!
不远处,一只冒着风雪出来觅食的兔子,瞬间中箭倒地。
“你输了。”红衣少年薄唇轻动,红色的大髦和红色丝带一起随风舞动,平白多了几分粗狂与豪放不羁。
锦衣少年慵懒地嗯了一声,低头便看到了雪地上,多了一道影子。
一回头,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江扶月。
锦衣少年脸上肉眼可见的慌张,“荣乐,你怎么来了?”
江扶月轻轻一笑,“打扰到你们了?”
锦衣少年翻身下马,牵着马缰绳走到了江扶月跟前,“大晚上,你有事要找我们,让人传个话,我们自会去寻你,何必出来受这个罪!”
江扶月心中一暖,“我只是,想出来透口气。”
苍鹰叼着兔子飞回来,将兔子丢在了锦衣少年身前,而它则是盘踞在了锦衣少年的肩头。
“算你有口福,一会儿咱们吃烤兔肉!”锦衣少年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红衣少年也翻身下了马,一双妖冶的丹凤眼审视地打量着江扶月,“荣乐,你想开一点。”
江扶月笑了,“你们若是想要安慰我,大可不必。”
红衣少年闻言,脸上笑意轻松了几分,“也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江扶月心中一暖,“谢谢你啊,岫白。”
林岫白,皇后娘娘的亲外甥,相府三代单传的独苗,京城最混不吝的纨绔子弟。
若是有谁还能帮她在皇帝跟前说得上话的,林岫白算一个。
小说《欺我无人可依?踹了渣男夺江山!》 第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