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颜!你身为世子妃却酣睡到日上三竿,连长辈来到都不出门迎接,成何体统!“
还没等瑞王妃开口,领头的一个谢家族老谢蕴就率先开口,听得瑞王妃一阵暗喜。
不枉费她特意找的是与谢老将军这一支不睦的族老们。
半晌,小屋的门才“吱呀”一声打开,出来的却不是谢清颜,而是个一脸煞气的丫鬟。
“夫人正在梳妆,诸位族老若是还要点脸,就请耐心等候。”
折竹冷着脸,打量众族老的眼神犹如打量一群蝼蚁。
“什么!”
谢蕴大怒,骂道:“她谢清颜算什么东西,竟敢让我们一众人等她?”
折竹立在原地,只当自己听不见。
“哎呀呀,原是谢伯伯大驾光临,恕清颜耳拙,还以为是什么嘴贱的蛤蟆一大清早在门外咕嘎叫个不停,这才在屋里磨蹭了些。”
半晌,一道清凌凌的声音响起,谢清颜缓步而出,嘴角上扬,眼底却一片冰冷,“未能迎接各位叔伯,实属清颜的不是,都怪清颜身娇肉贵挪不动,不比各位叔伯骨头都没二两重,实在惭愧。”
见她出现,众人俱是一愣。
春蝉知道今天有人来谢清颜门口撒野,因此卯足了浑身力气给她梳妆打扮。原本清丽绝伦的小脸在春蝉的打扮下更添了几分气势,被初升的阳光打在身上,有如神女下凡。
反应过来谢清颜拐着弯的骂他们贱骨头后,谢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指着主仆三人的手不住颤抖:“怪不得身边的丫鬟都如此粗鄙无礼,原是跟着的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怪不得瑞王府要休了你这轻贱放荡之妇!”
折竹眉眼一厉,腰间软剑出鞘,仿佛下一秒就要让谢蕴人首分离,却听见身后的谢清颜含笑道:“谢伯伯这话,清颜记下了,日后一定一字不差地转述给太后娘娘。”
瑞王妃却嗤笑一声,冷笑着看向谢清颜:“你这贱人的意思是,这粗蛮无礼的丫鬟竟是太后娘娘的人?”
“这是自然。”谢清颜笑眯眯地回答。
“荒唐!实在荒唐!”谢蕴讥笑道:“谢清颜,你若是诚心认错,王妃和老夫还给你留些面子,可你竟如此口无遮拦大放阙词!如今整个上京谁人不知你蒙骗了太后娘娘,竟为了千两白银夸下海口说能救好晋王殿下,实在是无耻可笑,不堪为宗妇!”
“我谢家清流百年,如今竟把名声毁到你这贱妇身上!”
“就是啊,当初你痴傻无比,瑞王府肯以正妻之位求娶,你就应当感恩戴德,可如今竟做出这等不堪入目事情来!”
“瑞王府富饶仁善,对你也分外关切,原以为在这样的环境下你也能养成个端方的性格,没想到竟如此不敬长辈婆母,见到瑞王妃连请安都不请,别说是世子妃,依老夫看,竟是连庄子上最粗俗的农妇都不如!”
被瑞王妃请来的几位谢家族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将谢清颜浸猪笼然后沉塘。
谢清颜饶有兴致地挑起眉毛,指了指自己身后低矮破旧的小院,恍然大悟道:“原来谢叔叔的意思是,婆母一边叫着清颜贱人,一边自己住着奢华的院落,却把清颜赶来这个小院子,是分外关切的意思啊。”
说罢,谢清颜转头看向折竹:“那还不快把本夫人这位贱人叔叔好好的请到咱们的院子里,好生关切一番!”
折竹早就忍不住想打人了,听见谢清颜的话后眼睛一亮,低低应了声:“是”,随即以极快的身法闪到那刚刚说话的谢家族老身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单手拎起他的后颈,将他头朝下一把丢进了猪食槽里,顺便猛踩了好几脚。
“谢清颜你……唔……”
折竹干完这一串事情,又极快地闪回谢清颜身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众人愣了一瞬,随即七手八脚地派人把那可怜的谢家族老从猪食槽里拔出来,纷纷捏着鼻子远离。
“荒唐!谢清颜,你实在是荒唐!”
瑞王妃气的浑身颤抖,猛地甩出一张休书:“你这种儿媳,我们瑞王府供养不起!”
说罢,瑞王妃看向谢蕴:“诸位谢家族老见证,不是我瑞王府要毁约,实在是这谢家女太过放肆!”
折竹一把拽下空中飘扬的休书,恭敬地呈给谢清颜。
谢清颜接过那张休书,略略扫了一眼,三两下撕了个干净。
裴翊之看到这一幕,以为谢清颜是舍不得离开他,不屑地嗤笑:“现在知道后悔,晚了!”
“对啊,我的确后悔。”
谢清颜冷笑一声,眼底尽是煞气:“后悔当初怎么就没劝劝爹娘,叫他们把当年腆着大脸上门求娶我的瑞王打出去呢?”
被撕碎的休书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露出残缺不全的一句“弃妇谢清颜所带来一切嫁妆,均归瑞王府所有”。
实在可笑。
谢清颜生母顾氏是皇商之女,家资巨富,当初抬来了整整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如今这群不要脸的竟是打上了这笔钱的主意!
“休不休妻,也轮不到你来置喙了。”
瑞王妃又摸出一张休书,眼底划过一丝怨毒,看向谢蕴:“谢族老可是同意我瑞王府休弃谢家女?”
谢蕴冷哼一声鼻孔出气:“这种无耻之女,我谢家人自然无颜说一个‘不’字,还请王妃速速摁下手印,老夫也好将这贱妇带回去家法伺候!”
谢清颜柳眉一挑,身上将门虎女的气势倾泻而出,“你算什么东西,我爹爹在时,你连他养的那条狗都要谄媚,如今也敢摆长辈的架子教训我?”
谢蕴大怒,挥手唤出自己带来的谢氏家仆:“给我摁住她!让她在这休书上画押!”
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立刻跳出来要拿谢清颜,春蝉虽然害怕,却还是张开双臂挡在谢清颜身前,大喊:“不许欺辱我家夫人!”
可随即一点寒芒闪过。
折竹软剑出鞘,手腕一动割破那冲的最前的家仆喉咙,随后一甩剑身,在谢清颜身前一米处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线,声音冷厉犹如杀神:
“过线者,死!”
众家仆俱是一惊,踌躇着不敢上前。
瑞王妃气得咬牙切齿,喊道:“王府护院!给我一起上!本王妃就不相信,一个小丫头能招架的住这么多人!”
眼见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扑向折竹,谢清颜心中怒意更甚,刚要动用袖中黄符,忽而鼻尖嗅到一点冷冽的梅花香,紧跟着耳边传来一个清润的男声,嗓音如空谷幽涧:
“本王卧病许久,怎得刚一好转,就碰见瑞王府好大的热闹。”
小说《痴傻世子妃?玄学大佬她不干了》 第八章 休妻?你们还不配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