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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宴压下眼底杀意,袖下拳头蠢蠢欲动。

谢家截了他捧在掌心的人,成婚十年竟把她当老妈子使唤,他如何不气?

姜国公急得额头冒汗,“快给我备车,我这就进宫请太医!”

卫宴见他这幅上火的样子,起身拦下,“伯伯,让侄儿去吧。”

姜国公脸色微沉,“这不妥。”

卫宴在战场九死一生拼了命拿了功勋回来,如今正是陛下跟前的新贵,让他去请,说不定真能请动医术高明的江太医。

就怕这事让陛下知道,怀疑他跟国公府交往甚私。

帝王心不可揣摩,但也不能轻视。

他在官场浮沉十余年,每日战战兢兢,生怕出了一点错被人揪住辫子。

但这会儿,他唯一的女儿性命垂危,府医和外头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唯有太医方能试着保大又保小。

卫宴猜出他的迟疑,轻易隐藏他脸上的恨意,澄明的丹凤眼眯起一条缝,拱手向姜国公保证,“陛下不会与侄儿计较这些。”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被婆子丫头围着的姜愿唇色更加泛白。

她额头渗满细密的汗,就连指间的血色也尽无。

府医本想用流产保大人命,奈何她腹中子是双胎,双胎流产一为不详,二容易危及母体,弊大于利。

索性江太医拎着药箱来了,姜国公夫妇一时也顾不得细问卫宴是怎么把他请来的,直接把他领进屋,盯他把完脉后,长叹一口气,“谢夫人这些年接连生育早就损了根基,短时间内又怀上双胎,双胎以吸取母体精气来补给营养,怀孕期间更是难熬。臣也只能尽力一试,若是真到危机时刻,还是建议保大流小。”

姜愿强撑着点了下头,待江太医一针扎入穴位,就昏死过去。

等她醒后,江太医已经被送走了。

她娘正坐在她床边抹泪,“我的儿啊,你这过得是什么日子,要是我跟你爹当初知道谢家蛇鼠一窝,就算拼了我们俩的老命,都不会送你过去!”

姜愿苦笑一声,“娘,木已成舟,是我自己傻。”

她以为他是生性冷淡,原来是他另有要暖的人。

姜国公府派人把姜愿命悬一线差点流产的消息送回谢家,以为谢家至少会有些表示,结果谢家非但没有任何动静,罪魁祸首竟还大张旗鼓地在酒楼为他心头的女人大办生辰宴。

姜愿越听越心寒。

三日后,她的大儿子终于过来一趟。

姜愿欣喜见人,还没开始嘘寒问暖,就被谢词扣上任性妄为的帽子。

九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时,但他却用这份少年意气跟她剑拔弩张,“母亲,父亲每日在官场步步为营,为的就是让您在家里锦衣玉食,您还有什么不知足?”

“父亲身为朝廷官员,就算三妻四妾又如何?您管的未免太多了。”

姜愿被气得抖动双肩,“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谢词毅然点头,“不然呢!难道您想让我说,您跟念姨比,真是差远了。”

再次听到"穆念念"的名字,姜愿的心又凉半尺。

她用手摁住小腹,命人把谢词赶了出去。

她亲自教养的孩子,如今处处帮着外人说话。

可悲又可笑。

但她万万没想到,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竟是她一直娇养长大的二女儿谢心仪。

因受自家父母影响,她打小就将女儿富养。

无论是吃的穿的还是玩的,她所有的皆是上品。

放眼整个京城去挑,也挑不出第二个像她一样宠爱女儿的,几乎事事遂她心意。

没成想却在她饱受折磨时,二女儿竟公然与穆念念相挽出行,看起来亲密无间。

路过国公府的大门时,谢心仪毫不掩饰地朝门口的家丁唾笑一声,肆意傲慢地扬起头,“堂堂一府主母,竟用假孕争宠,丢不丢人?”

当她的话传到房里,姜愿彻底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这次整整昏死一天一夜,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直到她自己想通,再次睁眼,原本那双明澈的眸变成死潭,再无一点风波。

霜红心疼她,捧着药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往她嘴里倒。

苦涩的药味在她舌尖散开,麻痹了她的神经。

姜愿怎么也想不通,她嘘寒问暖多年的丈夫打心里从没尊重过她。

三次踏入鬼门关生下的三个孩子也没把她当成母亲珍重。

她悉心守护多年的谢家从未把她看作自己人。

终究是错付。

母亲前来劝她,“词儿他们年纪毕竟还小,容易被外人蒙骗,等大了他们就懂事了,到时候自然会敬你。”

姜愿摇头。

她很清楚自己生的三个孩子,像极了他们父亲。

自私、冷漠、向往权利。

这样的人暖不热,她实在是累了。

只是这婚她离不得,赐婚的圣旨就在她的压箱底的嫁妆里放着。

她要是敢提,就是抗旨。

国公府上百条人命,经不起她这么折腾。

她还是要回谢家去。

虽然父亲母亲想要再留她多住一段时间,最起码等身子调整好再回。

但她很清楚,以谢家人的脾气,她若真在娘家住上十天半个月,他们是坐不住,但也会给姜家难堪。

要是因为他们胡闹再牵连到国公府前程,得不偿失。

离开前,母亲为她拿来一件宣红色的羊绒外袍,上面用金线绣的梅花是她未出嫁时最喜欢的样式。

出嫁后她听从谢铭渊的意见,把颜色张扬的衣服首饰全部收入箱底,常年一身素衣玉簪十分寡淡。

但那日她隔着门缝看见穆念念的打扮,华贵明艳,光是她鬓间那一抹海棠红,就让她清楚,原来不是谢铭渊不喜欢打扮精致的女人,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她打扮。

姜愿用指腹摩挲外袍上的绣花,恍然想到当初曾有人对她许诺,若是能大胜归来,定为她种下满园梅色,好好为她过一场生辰。

可惜她还没等到他为她过生辰的机会,赐婚就来了。

都是天命。

姜愿止住惋惜的心,将外袍披到身上。

霜红扶着她慢慢走在出府的小道上,忽见一抹绛紫色立在未开芽的梅树旁,虽是背对着她们,但那熟悉的打扮和身型姜愿不可能认错。

还没等她喊出口他的名字,霜红就抢在她前面脱口而出,“小姐,卫少爷竟然没死!”

霜红从小陪她到大,自然认识卫宴。

听到身后动静,卫宴敛了嘴角的笑,缓慢转过身,一双细挑的丹眼与她对视。

模样倒是没多大变化,只是下巴变得削瘦,轮廓变得更清晰,棱角分明,比从前多了几分清冷之气,更加沉稳。

见她怔住,卫宴主动开口。

小说《万人嫌主母断亲后,白眼狼父子悔断肠》 第二章 她生的孩子,认三作母,还想要她的命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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