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妻子嫌我只会做糖人,嫌我又穷又讲究什么技艺传承。
今年过年,我本打算去摆摊多卖点糖人,给妻子买件像样的首饰。
却不想看到她和别人的男人用那些糖人器具play。
我家世世代代做糖人,每一样糖人器具都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她这么做不仅侮辱我,更是把我家几代人的心血毁于一旦。
于是我接通了从上海打来的那个电话:
“好的,三周后见。”
......
喘息声从工作室传来时,我的心就已经凉了半截。
推开门的瞬间,我看见自己老婆正坐在我的工作台上,
是那张我用来**糖人的木桌。
她的裙子凌乱地掀起,而我那些祖传的工具散落在地上。
裙下的隐秘角落,我看到了糖稀覆盖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一个男人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我日夜操劳的案台上,
我用来拉糖的工具拿在他手里,上面还有几丝晶莹的液体。
“文雨......”我的声音已经不受控制地发抖。
“你回来得不巧。”她慌乱地整理着衣服,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轻蔑。
徐益倒是稳稳地站在她身边,西装革履,手里还握着我用了十几年的糖勺。
寒风从破旧的门缝灌进来,工作台上的糖稀已经凝固。
昨天晚上我还在想,明天要给她捏个特别漂亮的糖人。
“阿亮,”她的声音软了一下,但很快又冷了下来,
“其实,咱们也该结束了。你也知道,这日子过得太苦了。”
我想起她曾经躺在我怀里说:
“你的手真巧,捏出来的每个糖人都像是会说话似的。”
那时她还会为一个糖人笑得合不拢嘴,
会帮我收拾工具,会给我织围巾,会在我收摊回家时端着热水等我。
徐益打断了我的回忆:
“文雨,咱们走吧,别跟他废话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我看见她并没有躲开。
她咬着嘴唇:“我真的累了。每天看你蹲在街边,风里来雨里去的。”
原来她最初的那些真心,也经不起现实的打磨。
“徐总答应让我去他新开的商场当柜姐,”
她低着头,却躲在徐益身后,“工资是现在的三倍。阿亮,你要是能懂我......”
“你现在就过得这么辛苦,”徐益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莫名的优越感,
“要是以后有了孩子,难道还要让孩子像你一样,当个街边的糖人匠?”
我想起去年夏天,文雨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看着邻居家的孩子玩耍,
眼神里透着说不出的羡慕。
那时候我就发现,她看我做糖人的眼神,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亮了。
“徐总说得对,”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阿亮,你是个好人,但是,好人也要吃饭的。”
我看着她收拾东西,动作熟练得让我心疼。
原来她早就想好了退路,原来她的心早就不在这个临街的小屋子里了。
“走吧。”她的手自然地挽上徐益的胳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我这才发现,她今天化了妆,喷了香水,打扮得像个城里人。
我伸手想拉住她,徐益一把推开我:
“死心吧,糖人匠。你这种人啊,也就只能在街边混混日子。
文雨跟着我,好歹能过上人样的生活。”
外面依稀传来年货市场的喧嚣,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新年。
而我的新年,在这个瞬间碎得比地上的糖渣还要彻底。
我机械地蹲下身,一片片捡起散落的工具。
这些工具承载着三代人的心血,却成了他们情趣的一环。
我把工具收进老旧的木箱,那是父亲留给我最后的遗物。
小说《再无深情以泪偿》 第一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