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张尘对一名乞丐如此动容,一旁的吴管家不由心起疑窦。
高顺先是一愣,但随即便认出张尘,忙起身还礼道:“张公子宅心仁厚,多济贫苦,奈何那些人不知好歹,竟害公子性命,顺岂能见死不救?”
闻听此言,吴管家猛然想起,那日他在城中遍寻张尘不见,后来还是两个市井孩童告知,说张尘被人打昏,人已被送到了医馆。待他赶到医馆,郎中说是一个蓬头乞丐将他背了过来,还拿出身上仅有的几枚钱替他付了诊费。
方才少爷说“救命之恩”,难道,当日那个乞丐,便是此人?
吴管家想到此处,也打量了高顺一眼,不觉肃然起敬。
一介贫苦乞丐,竟能为了陌生人,甘愿掏出身上仅有的钱财,此人,真乃义士!
想到这,吴管家也赶忙施了一礼。
张尘随即又拱手道:“壮士委身市井,不行乞讨之事,足见气节未改。那日,我见壮士仗义出手,颇有武勇,如今我府上正缺一护院之人,不知壮士可愿屈就?别的不说,每日三餐,按月例钱必不会少,总好过在此风餐露宿的强。”
张尘说罢,一脸热切地看着高顺。
自来“雪中送炭”最暖人心,高顺此时正是落魄之时,张尘的话无疑深深地暖进了他的心里。
可他一向为人忠义,若当真应下,日后便要一辈子留在一个商贾身边为奴为仆。大丈夫志存高远,他怎肯甘心一辈子做个看家护院之人?
思及此处,高顺一时间不由陷入两难。
张尘见他面露迟疑,便已知晓七八,这必是高顺的忠义之心令其为难。
于是,张尘便道:“壮士于贫贱之时不改气节,可见志在高远。若蒙不弃,可先于某处屈就一二,日后但有去处,可自离去,张某绝不阻拦。”
张尘坦言着,心中亦有思量。
目下是中平二年,灵帝尚在,大汉江山虽有倾颓,但还不致崩塌。况且董卓未进京前,群雄逐鹿之局未显,天下又何来明主?
而自己筹谋之事若成,便可摇身一变,成为士族。日后只待时变,顺势起事,便容易得多了。到时,凭自己对三国脉络走向的熟知,必能先人一步,快速崛起,还怕他高顺不诚心归附么?
听得张尘如此说,高顺不由感激涕零,当即拜道:“公子大恩,顺感激不尽,日后定护公子周全!”
“哈哈!好!既如此,壮士随我一同回府!”
张尘大喜,一把拉起了高顺的手,丝毫不顾及他手上的污泥尘埃是否会弄脏身上的锦衣,就这样领着高顺一路朝张宅而去。
过往行人见此,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张尘也浑不在意,高顺心中更不由多了几分感激。
一旁的吴管家看在眼里,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心中暗自赞叹。
少爷小小年纪,已知收买人心,日后必成大器啊!
不多时,三人回到了张宅门口,萍儿已早早地在门口等候,见几人回来,连忙迎了上来。
“少爷怎的带了个叫花子回来?”萍儿瞧高顺衣衫褴褛,不禁撇了撇嘴,脱口便道。
高顺一听,不禁微微皱眉。
张尘急忙喝住了她,又对高顺道:“壮士勿怪,小孩子家口无遮拦。”
说着,张尘脸一板,又对萍儿道:“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前次我被人打伤,多亏他出手相救,萍儿,你不可无礼!”
萍儿也知道之前张尘被一个蓬头乞丐所救之事,听张尘这么一说,当即了然,急忙向高顺赔起了不是。
于是,张尘先叫吴管家带高顺下去梳洗一番,另外备些饭食款待。吴管家应着,便带高顺下去了。
不多时,高顺吃饱喝足,梳洗干净,又换了身新衣服,便同吴管家一道,前来拜见张尘,以表谢意。
张尘和萍儿步出门外,看到眼前之人,这才惊觉,高顺此人竟生得如此俊朗,剑眉星目,凛凛生威,伟岸身姿,坚毅挺拔。
看其面貌,不过痴长张尘几岁,顶多二十出头,正是少年英豪!
只见高顺抱拳拱手,朝张尘深施一礼,道:“顺,多谢公子收留之恩。”
张尘急忙扶起了他,道:“孝父兄哪里话?你于我有救命之恩,张某无以为报,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便在此安心住下。”
“公子怎知在下的字?”高顺愣了一下,自他二人见面,好像从未提过自己的姓名字号,张尘却是如何得知?
“啊……这个……”张尘感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说道:“孝父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岂能不打听清楚恩公的名姓?日前,我便已派人多番寻访了。”
张尘说罢,朝吴管家微微使了个眼色。
吴管家立时会意,赶忙接过话道:“正是,少爷命老奴多番打探,这才得知高壮士的姓名和落脚之处,今日便是特地前去寻访。”
“咦?少爷你不是……”
“咳咳!!”
张尘瞪了萍儿一眼,萍儿才知说错了话,当下闭口不言。
高顺将信将疑,却也没有细问下去。
傍晚时分,用过晚膳,张尘便叫萍儿去唤了吴管家来书房。白天已经拜过码头,接下来,张尘便要开始他的谋划了。
少时,吴管家来到书房,张尘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吴伯之前说,可将张家的产业盘活,此话当真?”
吴管家笑了笑道:“少爷放心,原本只有七成把握,但今日之后,老奴已有十成把握。只是,少爷是否放心将所有产业统统交予老奴打理呢?”
吴管家说着,看向了张尘。
张尘暗暗思索起来。
以原主的记忆,这吴管家追随张老爷多年,一直忠心不二,在他昏迷不醒期间,也不曾离弃。若有异心,断不至如此。
罢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左右不过二十万钱,若他真有异心,自己便夺了他的词条,从头来过就是。
打定主意,张尘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微微笑道:“吴伯为人,我自是信得过的。不过,我要的可不只是盘活产业这么简单,不知您能否让我惊艳呢?”
张尘微笑地说着,看向吴管家的眼神中现出了一抹深邃。
张家重回巅峰,独霸广平,才是他计划的第一步。有了财力的支持,接下来就能福泽一方百姓,借机收拢民心。等到时机成熟,再想办法取代了这个狗官县令,真正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如今离三国乱世还有几年的时间,他必须尽早占下地盘。越早成为一方诸侯,等到乱世来临,优势就越大。
后面招兵买马,还需要大量的银钱,他也必须积累下足够多的家底。
纵观三国,刘备有糜竺,曹操有卫兹,孙权有鲁肃,每个霸主的身后都少不了金主的扶持。
而他张尘没有,他自己就是自己的金主!
张尘静静地看着吴管家,令他不禁身子一顿,他突然觉得,少爷的身上似乎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种感觉难以言说,但绝不是会出现在一个商人身上的。
“不知……少爷要老奴做到何种程度?”
“尽尔所能,多多益善。”张尘笑了笑道,“你尽管放手去做。生意上的事,我全权交付与你。至于其他的,自有我来摆平。”
小说《三国:掠夺词条,从商贾到帝王》 第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