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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伯府如今虽然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府里底子深厚、好东西不少,乔望舒跟在母亲身边,见识高于常人。

男子的穿着并无特殊之处,也没有佩戴任何饰品,就连用来束发的,也只是最常见的木簪。

但乔望舒看得出来,他身上的衣料子和袖口暗纹的绣工,均非凡品。

明明身受重伤,却气势迫人。

这样一个人,如此装扮,定然是为了掩藏身份。

想到这里,乔望舒便有些手脚发麻。

她并不想卷入什么阴谋之中。

更不想给家族带来灾祸。

大周并非她上辈子生活过的文明盛世,是皇权至上的古代。

而当今圣上,有着喜怒无常的名声,群臣动辄得咎。

就连王公贵族尚有性命之忧,何况她一个区区伯府家未出阁的姑娘?

还没待乔望舒理清思绪,连翘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姑娘,这里好像有东西。”

顺着连翘的手指望过去,襁褓里侧露出羊皮纸一角,纸张下方不知道压着什么,金灿灿的反着光。

乔望舒非常确认,之前的襁褓里并没有此等异物。

她抿了抿唇,伸手取出那张纸。

羊皮纸被鞣制得很薄,光滑细腻,隐隐透出原本的纹路,质感很美。

并非普通老百姓常用之物。

乔望舒沉默片刻,才凝神望向上面所书写的文字。

很简单,只有两个字——涵涵。

字迹刚劲、笔锋锐利。

或许是因为仓促,笔触潦草,却不减其风骨。

眼下,却是没有笔墨。

乔望舒猜测,应是那人之前所写。

除此之外,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没有姓名,更没有托付一句话。

“姑娘,这是孩子的小名吧?”

听见连翘的问话,乔望舒回过神来,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应该是。”

羊皮纸取出后,露出之前被遮挡之物。

乔望舒目测了一下,至少有十来片金叶子,成色很足。

“这么多金子?!”

跟在伯府最得宠的姑娘身旁,连翘并非没有见识的人。

耀眼夺目的金光,仍然令她目眩神迷。

她喜上眉梢,连忙都取出来,数了数足足有十二片之多,呈到乔望舒眼前。

只是,姑娘的神色明显不对,没有半点喜色。

连翘瞬间反应过来,只觉手里捧着的金叶子烫手,掉了几片到地上,发出细碎的响声。

声音不大,在这间安静的小屋里却显得格外突兀。

紧接着,襁褓里的婴儿挣扎着哭了起来。

一声一声,听起来比之前略响亮一些,乔望舒却听出了不对劲。

她身上也跟着隐隐发热。

伸手一探,指尖传来滚烫触感。

孩子哭得脸都挣红了,小手握成拳头放在脑袋旁,想要伸开,又缺乏力量。

不知为何,她的心也随着孩子的哭声,一阵阵扯得生痛。

之前的紧急施救让孩子顺利脱离生命危险,严寒的冬日终究是对幼小的生命造成了伤害。

乔望舒用手指在脉门处一探。

很明显,是受寒而引起的发热。

没时间思考了。

一个没有任何生存能力的婴儿,就算她不懂医术,也不可能放着不管。

医者无国界。

爷爷的谆谆教诲,难道换个朝代,就给忘记了吗?

连翘把孩子往怀里得更搂紧一些,语气忐忑地问:“姑娘,眼下怎生是好?”

乔望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带他回去。”

“回去?”

连翘失声惊呼,眼神迷惘。

就这么个不明身份的孩子,姑娘难道要负责到底?

乔望舒“嗯”了一声,打开她带来的包袱,取出一个水囊来。

水囊里盛着她让厨娘装满的浓稠米汤。

她想着孩子太小,这里又没有奶粉,只好先用米汤救救急,再想办法。

然而,她拿着水囊,再望望只有巴掌大脸庞的婴儿,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做,手足无措。

上辈子她的确有过跟孩子打交道的经验不假,却终身未婚,更没有过生育经验。

连翘见状,也顾不得其他,忙道:“姑娘,您来抱着孩子,让奴婢来喂。”

她儿时家境贫穷,要不然也不会卖女儿。

成人劳作挣钱,照顾幼小弟弟妹妹们的责任,就落到了她的肩头。

比起乔望舒,连翘照顾孩子的实战经验要丰富得多。

接过水囊,连翘先是挤了几滴在手背上试了温度合适,才从乔望舒带来的东西中,找出一柄银质小勺,接了一勺米汤凑到婴儿口边。

孩子哭得厉害,连翘怕他呛着,没有着急喂。

半透明的浓郁米汤,散发出淡淡清香。

求生的本能,让孩子渐渐停止啼哭,连翘这才将米汤喂进他口中。

吃奶是孩子的天性,喝米汤却不是。

乔望舒原本担心会有些费力,没想到还算顺利。

看着连翘喂米汤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她不由思绪飘飞,联想到那个失踪的神秘男子。

这一路上,两人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有了食物果腹,婴儿的情绪明显安稳不少。

乔望舒便趁机用绢帕取了干净的雪,覆在孩子额头让他降温。

又打开襁褓让孩子散热,再另取了一张绢帕,浸湿温水来擦洗小手小脚。

都是辅助退烧的手段,终究治不了本。

瞧着连翘喂了一半米汤,乔望舒便吩咐:“你把孩子抱好,我们回去。”

连翘迟疑:“姑娘,真要带回去吗?”

眼下就主仆二人,她一心一意替主子打算,有话直说:“您还未出阁,身边多了个孩子,恐怕会招来闲话。若是传到侯府夫人的耳朵里,您的亲事又怎生是好?”

“何况这个孩子,还来路不明哩。”

乔望舒已拿定主意,心情反倒舒朗起来,冲着连翘浅浅一笑。

见她这么笑,连翘便知道,自己是拗不过主子的。

姑娘脾气温和,向来与人为善,都说忠顺伯府上的七姑娘是个秉性极好的。

连翘却知道,那只是姑娘特意做出来,给外人看。

事实上,凡是主子认定的事,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也阻止不了她。

没奈何,连翘只得妥协地拾掇起孩子和包袱来。

乔望舒把那张写着“涵涵”的羊皮纸扔进尚有余火的灶里烧尽,再将金叶子用绢帕包了,贴身收好。

小说《只是捡了个娃,我真没想母仪天下》 第5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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