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安安望向姚荔枝,我跟着一起扫去了视线。
姚荔枝低垂着眉眼,明显心虚。
原来是她给秦安安点的炸鸡!
我瞬间明了,大步走到姚荔枝跟前,质问的话涌到嘴边,却被一道脆生生的童音止住。
“是妈妈给我买的!”
“??”
我微怔,一瞬间心口似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喘不上气来。
回头,我不死心地看着我的亲生儿子,重复问,“秦安安,这东西真的是我点的吗?”
秦安安梗着脖子:“就是你给我买的!”
晶亮的眸子里没有丝毫说谎的心虚。
一如三年前那般。
我死咬着唇用力忍着不住上涌的泪意,心早已痛到痉挛。
秦桑淮愤怒上前推开我:“苏清和,你真是不知悔改的恶毒!”
“安安现在有肝炎,你给他买这些东西吃,是准备害死他吗?”
我撑着墙站稳:“我想害死他?我分明是让他别吃了!”
“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手!更何况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骨肉!”
秦桑淮面色阴沉,看向我的视线里只剩冷漠:“是不是亲骨肉,对你来说,有区别吗?”
好。
好得很。
我今天就是犯贱来这儿。
我懒得再多说,转身欲走,手被秦桑淮拽住。
“我让人看着你,偷跑?你倒是行。”
“刚才不是还病得要死要活?现在是装不下去了?”
我扭着手腕,想挣脱他的束缚,姚荔枝却走上前来。
她低下眼,装得清纯无辜:“桑淮哥对不起,是我刚才回去取鸡汤,看到清和姐实在担心安安,这才把门打开的。”
“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清和姐竟然会给安安买炸鸡,我已经跟她说了安安现在很虚弱,很多东西不能吃的……”
秦桑淮攥着我的手愈发大力,却用最温柔的语调安慰姚荔枝:“是你太善良,才会被这个毒妇欺骗!”
善良?
他口中善良的女人,却次次冤枉我!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手腕上被抓得发红,“秦桑淮,你真是眼瞎!”
瞪着眼前的男人,我身子控制不住发抖:“既然她这么好,你这么爱她,就别让她受委屈当小三,赶紧和我离婚娶了她,不好吗?!”
这是我第二次提离婚,本以为秦桑淮应该会痛快答应,他却抿紧了唇,恶狠狠瞪着我。
怎么,给他们让位,还不好吗?
我揉着手腕:“我回去后就搬走,找个时间去趟民政局,从此往后,一刀两断!”
大概是三番五次的提离婚,伤到了秦桑淮所谓的尊严,他竟阴着脸走到我面前。
他唇瓣翕动,我却抢先一步冷嗤开口:“怎么?又要让我赎罪吗?秦桑淮,就算我真的有罪,三年牢狱,也还完了!更何况……”
本想脱口而出的真相又一次被我吞回嗓子。
毕竟早在前面前我就已经说了千遍万遍!
没人信我……
我苦涩地扯了扯唇,转身朝病房外走。
身后,姚荔枝那夹子音听得我恶心:“桑淮哥,你别生气了。你消消气,我相信清和姐也不是故意的……”
我儿子更是大力助攻:“她就是故意想害死我!爸爸,那个坏女人说的对,你快和她离婚娶荔枝阿姨好不好?我想要荔枝阿姨做我妈妈!”
“行了!”
我听到秦桑淮不耐烦地吼了声,“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和,还有,不管是谁买的炸鸡,以后都不能吃!”
我轻笑,他怎么不应下呢?
不想离婚分我财产?
还是……
我忍不住摇头,反正这些都不重要了……
…………
到秦家后是张姨给我开的门。
一见是我立刻横眉冷对,撸起袖子一脸的刁蛮样。
“你还敢回来?这是去哪儿野了啊?我劝你最好老实点,不然等秦总回来了看我不狠狠告你的妆!”
我蹙眉。
这见风使舵的老刁妇!
三年前张姨就看出了秦桑淮对姚荔枝的心思不一般,没少明里暗里的给我使绊子!
眼下我是和她多说一句话都恶心,直接拿了衣架上的衣服,将她撞开进保姆房。
身后传来她肮脏的骂声,我充耳不闻。
毕竟牢狱三年,我早已被各种污言秽语骂到免疫。
手伸向衣服口袋,拿出药罐,我倒了两粒入嘴。
药丸又苦又干,我却早已能做到不喝水生吞。
面无表情地合上盖子,我从架子上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不消五分钟,我那零星可怜的东西就都收拾好了。
除了一个地方。
视线滑向那紧闭的床头柜抽屉,我深知里面放着什么。
秦桑淮之前给我的黑卡。
我一次都没用过。
可现在,我离开了秦家,无处可去,只能等死。
这笔钱,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拉开抽屉,我拿起那张黑卡,再无从前的不配得感。
秦桑淮和姚荔枝把我害成这样,多少钱都是我应得的!
深吸一口气,把卡揣进口袋,我拉上行李箱准备离开。
但我刚一开门,原本在偷听的张姨立刻尖叫一声倒在地面,吓得我赶紧收回脚。
“哎呦——我的老腰!”
我一阵无语,绕过她只想离开。
但张姨却大力拽着我的裤脚起身,“不许走!秦总说了,你现在是秦家的保姆,秦总让你走了吗你就走!”
“让开!”我有些不耐烦。
但张姨却死死拽住我的箱子,同我不断拉扯,嘴里还在污言秽语。
“死贱蹄子,劳改犯!你以为你还是金尊玉贵的总裁夫人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我老婆子今儿不教训你……”
“哗——”
箱子被扯拽的瞬间散开。
张姨立刻盯到了被我最后塞进去的黑卡,激动的率先夺在手里,“好啊!我说你为啥着急忙慌的想走,原来是偷了钱跑路!”
我拧眉,“这钱是裴桑淮给我的,你……”
“我呸!秦总会给你钱?我看你就是三年局子没蹲够,才刚出来就死性不改!”
张姨一句接着一句的劳改犯,局子戳着我的心窝。
饶是我脾气再好此刻也被气的颤抖。
直接上前一个巴掌抽在她的脸上。
伴随着一阵尖叫的同时,还有秦桑淮极尽震怒的声音,“苏清和,你又在发什么疯!”
小说《癌症晚期:我死了,渣夫孽子悔疯了!》 第6章 我要离婚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