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剑拔弩张的气氛压抑又沉闷。
姜清棠识趣的轻步走出练舞室,轻轻带上了门。
南汐在桑非绾旁边坐下,语气不甚友好。
“你有机会待在他身边十年,不过是因为遇到他比较早,但是感情哪有先来后到?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你这种老女人,就该收拾东西滚远点,不要总是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桑非绾不是服输的性子,能让她缴械投降的,只有一个人。
“老女人?”她冷笑了一声,正对上南汐那双眼睛,“之前十年,在他床上的人可是我。”
说完,故意将脖子上昨晚的青青点点漏给南汐看。
“我享受了陆东俞体力最好的那几年,倒是也不算亏。”
南汐气得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一巴掌直接打在桑非绾的脸上。
“不要脸!”
桑非绾被打得头偏向一边,白皙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起来。
还没等桑非绾还手,门外敲门声急促又用力。
熟悉的声音响起,陆东俞的声音带着点着急。
“小汐,你在里面吗?”
桑非绾呼吸一窒,眼眶不知觉悄悄染了红。
忽略身旁得意的南汐,桑非绾起身打开了门。
门开的瞬间,陆东俞笑意冷了下来,眼里多了防备。
“你怎么在这?”
桑非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练舞室还是他当初为自己特批的,如今问出这种话,还真是意料之外。
“在我的练舞房看见我,陆总很意外?”
南汐适时跑到他身边,语气天真单纯的插话。
“俞哥哥,桑姐姐说她是你搭档,非要带我来这里,还说我是破坏你们感情的第三者......”
陆东俞眼神瞬间沾染寒意,似是警告般看着桑非绾。
“爬床失败的拜金女罢了,不熟,不用理她。”
他牵着南汐的手转身就走,自始至终没有留给桑非绾一个眼神。
明明他们认识那年才3岁,二十五年从未分开......
明明十八岁的那天晚上陆东俞和她十指相扣,说这辈子只爱她。
桑非绾脸上开始**辣的疼,心里也难受得发紧,死死咬着下唇,眼泪要掉不掉。
练了一天舞,桑非绾直到深夜,把自己累的精疲力尽才回家。
刚回到租的小公寓,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护士的声音传来,听得她如坠冰窖。
“桑**,您的侄子意外坠楼,情况不太好,您快来看看吧!”
桑非绾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捏紧了手机。
“好,谢谢。”
挂完电话,她迅速打车赶去医院,路上她不断拨通陆东俞电话。
电话里冰冷的机械音不断提醒着,前面几次都无人接听。
桑非绾不死心的打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第十次时,电话接通了。
但陆东俞开口的第一句却是:“哪位?”
几乎是瞬间,桑非绾眼泪掉了下来。
“是我......”
他竟然......连她的号码都删了。
她抹去脸上的泪,控制声音的哽咽,
“小隽为什么会坠楼?你不是说会照顾好他吗?”
桑隽是她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了,也是哥哥留着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骨血,陆东俞又不是不知道。
陆东俞声音淡薄无情,听得桑非绾心如枯槁。
“谁让他非要为了你,去招惹小汐。”
桑非绾震惊得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心底的寒意使她开始浑身颤抖。
“陆东俞,我们这十年算什么?”
陆东俞不假思索,言简意赅。
“各取所需。”
短短四个字,冰冷无情的概括他们这十年。
他向来知道怎么给桑非绾的心扎最深的刀子,心脏疼得她一阵窒息。
“我哥当年可是为了你才......”
不等她话说完,耳边只剩挂断的“嘟嘟”声。
桑非绾的心好似被人剥离,只剩空洞洞的疼。
车内的漆黑将她吞没,路过的风替她拂去脸上的泪。
等桑非绾赶到医院,桑隽刚好被推出手术室。
“病人生命体征不稳定,需要转进icu,家属暂时不能探望。”
她颤抖着手,在距离桑隽苍白的小脸还剩一点点距离的时候,还是生生停下。
“好,麻烦医生了。”
桑非绾交完费后趴在icu的玻璃窗前,看着桑隽小小的身体却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心里随着仪器的声音一阵阵刺痛,眼泪滴落在医院的地板。
脑海里全是哥哥满身是血的模样,离别这门课,她永远是零分。
“哥哥,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小隽......”
她的背影孤寂又脆弱,渐渐走进黑夜之中。
在路过酒吧时,她停住了脚步,转身走了进去。
她想暂时逃避现实,只能靠着酒精缓解心里的伤痛。
桑非绾一杯接着一杯,什么酒都混着喝,不知道喝了多少。
第二天清晨,她头痛欲裂。
看见身上穿着酒店的浴袍,桑非绾脸色一白,撑起身子,还好身上没什么异样的感觉。
她正在打量着房间,刷卡开门声突然响起。
“谁?”
桑非绾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捏紧,戒备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门打开,一张熟悉的笑脸对上她的目光。
桑非绾声音沙哑:“纪闻礼?”
他放下手上的托盘,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递给她。
“你放心,我不至于趁人之危。”
桑非绾刚要松口气,但纪闻礼又接着说道。
“不过,你和我进同一个酒店的事被拍了,门外记者们都在等着我们的澄清。”
小说《东隅未辞桑非晚》 第二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