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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东南看到消息。

他抬头看了一眼姜时宜的方向。

她胳膊撑在栏杆上,身子向前探,隐约可以看到浴袍敞开的领口里大片嫩白。

他把剩下的半截烟蒂扔在地上撵灭,低头给她回消息。

【明早过来接你。】

他发完,头都没抬,转身直接走了。

姜时宜手指点在手机屏幕上,收回目光,勾唇盯着周东南的背影。

宽肩窄腰,肌肉线条能看出来常年健身的痕迹。

明明状态很随意,走路的姿势却很周正。

开赛车的人,本就比常人的五感更敏锐。

也许是周东南察觉到身后一直有目光锁在他身上。

他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长,又逐渐变短,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远处繁华都市万家灯火,吹着盛夏雨后微凉又潮湿的晚风。

姜时宜觉得。

风把她浑身都吹燃了。

几秒钟后。

她转身回到室内,脱了浴袍,坐在床上给自己涂润肤霜。

白润湿滑的液体。

一圈一圈在大腿上打转,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水晶灯光下更是吹弹可破。

沾满了润肤霜的手心突然觉得有些潮气。

像是那晚。

周东南额前渗出的一层细密汗珠。

原来一次情事可以这么让人念念不忘。

可是周东南,却好像忘的很彻底。

她自嘲的笑了笑。

换了丝质睡衣,刚准备睡觉,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

她伸手捞起来看了一眼:【赵女士】

姜时宜摁了拒接,正要关机,相同的号码又打了过来。

她靠坐在床头柜上,无奈接起。

“时宜,你跟远丰和好了吗?我听说,他给你找了个保镖?”

赵爱琴压着声音,像是躲在角落里。

姜时宜心里一闪而过针扎一样的痛感。

赵爱琴在邱家这些年,过得并不算好。

邱阳松在外面还养着别的女人,甚至有了私生子。

这些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赵爱琴想通过委曲求全换体面,但他们其实早就已经满目疮痍,哪还有体面。

不过就算姜时宜再不满,那毕竟是她妈妈,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赵爱琴当初嫁给邱阳松,现在委曲求全,也有一部分为她考虑的原因,怕没了邱家,她嫁给陆远丰会没有底气。

可她就不想嫁给陆远丰。

姜时宜垂眸盯着被子上的折痕,淡淡嗯了一声。

赵爱琴紧绷的情绪明显松懈下来,她舒了一口气。

“瑞儿明天一起从法国回来,你和远丰吵架的事不要让她知道。”

邱瑞儿是邱雨松的亲生女儿,搞摄影的。她比姜时宜只大半岁,相比较姜时宜一贯地循规蹈矩,邱瑞儿从小就活得比较骄横。

从她上中学开始,身边男人就没断过。

姜时宜跟她早年算不上和睦,但也没到撕破脸的地步。

这两年,邱瑞儿一直在环球旅行,四处拍照。

她们并不常见面。

邱瑞儿这次回来,估计是为了参加姜时宜的婚礼筹备仪式。

陆远丰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把所有跟姜时宜有关系的人,都通知到了。

就为了明年的婚礼做铺垫。

这样,就算她跑了,也得落个举目无亲,四处无友的局面。

不过邱瑞儿无利不起早。

大概率也不单纯就是为了参加这个仪式。

姜时宜抿了抿唇。

“明天,你去机场接接她。”赵爱琴絮叨:“别让你叔叔觉得你对她......”

姜时宜不想再听,直接打断:“知道了,我工作室明天还有事,就先睡了。”

挂断电话。

她从床上翻身起来,光脚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户。

风带着闷热的湿气呼啦一下卷进来。

把她睡衣一角掀起,露出半截紧致窄细的腰。

像是有一双大手在刻意撩拨。

她抬腿坐到飘窗上。

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女士细烟点燃,一边抽一边盯着楼下的风景。

路灯孤零零站在那,灯光在地面形成一圈光影

她又想起周东南。

烟气一点点蔓延开,苦涩的味道逐渐变得浓重。

她拿过手机,拨通周东南的手机号。

……

对面,周东南刚洗完澡。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

看到是姜时宜,他摁了外放。

“喂?”声音低沉,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

姜时宜不自觉弯唇。

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异样又激烈的声音。

女人放纵的**声像是潺潺流动的溪水,不停的涌进姜时宜的耳朵里。

姜时宜吸了一口烟,逗弄低笑:“哟,办事呢?”

周东南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把毛巾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他还没找到合适的住处,暂时住在酒店里。

酒店隔音不好。

但是这些,他并不想跟姜时宜解释。

他捞起手机,关了外放:“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姜时宜反问。

一滴水从发梢滴落。

周东南没应声。

也许是被风吹的,姜时宜突然觉得全身都很燥,她又低头抽了一口烟。

看着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

“周东南,原来你喜欢这种?会尽情浪声大叫的,是不是...花样还得多,你才会满意?”

她说完,嘲讽的低笑了两声。

那晚是她的第一次,没吃过猪肉,只是之前无数次通过“颜色片儿”看过猪跑。

但是,感官在**中,无奈承接汹涌而来的情绪,她只能抿紧了唇低哼。

再没有办法给更多回应。

寂静的夜里。

姜时宜的轻笑声沿着电话线清晰传到周东南的耳朵里。

酒店昏黄的灯光下。

他微微仰头握紧手机,手背上青筋血管条条清晰,两条长腿向前伸展。

整个人情绪和身体都绷得很紧。

只过了几秒钟,他手下意识松了松,还是解释道:“不是我房间里的声音。”

言简意骇。

不愿意多说。

姜时宜把半截烟蒂撵灭,从飘窗上起身,窝进卧室的沙发里。

她把头发向后捋到沙发靠背上,头也靠在沙发背上盯着黑压压的天花板。

“哦,不是你的声音。”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随意的婉转笑意。

“那就是在看 A 片儿,日韩的还是欧美的,男的那里大不大?时间久不久?!”

她停顿两秒,又说:“周东南,下次一起看呀。”

声音像是小猫的爪子,丝丝绒绒的。

不能不承认。

她就是故意的。

过去的二十三年里,她从没说过这样露骨的话。

她就是想看周东南有没有可能放下他的隐忍。

明明是一个不驯的人。

偏偏为了钱在忍耐。

她想看他爆发,无论是受不了她的挑逗,还是受不了虚伪的疏离。

都可以。

只要是他炸了,她就赢了。

这样和周东南的博弈,让姜时宜体内的荷尔蒙不断分泌,像是夏雨里不断疯长的野草,带着雨水的枝叶慢慢勒紧她的心。

对面,听到姜时宜慵懒随意的声音随意说出这么“大胆”的话,周东南呼吸声一滞,接着是更沉重的一吸一呼。

略带沉闷的呼吸声不停撩拨姜时宜的神经。

她无声弯唇。

钟表嘀嗒嘀嗒地走动,窗外的风吹动纱帘,隐隐有月光透进来。

姜时宜眼皮子突然发浅。

小说《夜潮》 第9章 办事呢?(2344字)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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