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驭兽官府的人来了”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泮西西好奇的朝院门外望去。
只见一队身着官府制式服饰的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赶来。
他们个个神情严肃,为首的是一位身着藏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
腰间束着的腰带彰显着他的官职地位,
头上的官帽端正地戴着,帽檐下的双眼透着锐利与精明。
这队人马在泮西西的草屋门前停了下来.
那中年男子率先下马,身后的众人也纷纷跟着下马,整齐有序地站在一旁。
中年男子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朝着泮西西的院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只是那笑容里似乎藏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泮西西知道,这是来者不善。
“姑娘,冒昧打扰了。” 中年男子朝着泮西西拱手行礼,声音洪亮却不失礼貌,
“我们乃是官府之人,此番前来,特来了解一番情况,请问姑娘名叫什么?来自何地?”
近几天世家都在沿海找东西,连这闭塞的村庄来了陌生人也得细查一番。
这例行公事,倒是帮了泮西西大忙。
“大人客气了,小女子实在是记不起来许多事了。”泮西西揉着太阳穴皱眉道.
“姑娘气质极为不凡,说不定是哪家走失的子嗣,这才前来一探究竟。”
泮西西看向站在一旁好奇地张望着的众人。
“多谢大人费心,小女子对自己的身世确实一无所知,只记得名字叫泮西西。”
话音刚落,周围鸦雀无声。
中年官员一愣,泮西西,整个大陆泮姓只有古源镇种植非凡品灵草那个泮家!
见泮西西态度诚恳,便又详细询问了一些关于如何来到盐村之类的问题。
泮西西一一如实作答,问完话后,中年官员命身后的下属拿出一沓画卷。
上面画着一些家族的徽章以及一些有着特殊标记的物件。
这些画中居然有她藏在胸口的玉佩!!!
“这些图纸都是什么呀?”泮西西内衫早已被冷汗浸湿,今日必要问出这个玉佩是什么。
“这是凌家图腾,这是慕容家玉牌,这是南宫家的......”
旁边的小官兵拿着画卷一页页展开,中年官员猜到了泮西西的家世,耐心的一页页介绍。
“这是南宫家龙吟玉佩。”直到翻到最后一页。
为何会是司徒家的龙吟玉佩,难道司徒家也有吗?
“大人,小女子实在是未曾见过这些,抱歉了。
“若是大人能帮小女子寻得家人,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泮西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也不想再沟通下去。
“这找寻家人之事也急不得,我们会去查探。在此期间,可随时到驭兽官府寻我们。
若有什么难处,官府也会酌情相助的。”中年官员说完带着驭兽官府的众人离开了小院。
泮西西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队伍。
这回泮府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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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泮西西所料,官府很快派了马车把泮西西护送回古源镇。
泮西西把头上值钱的珍珠簪子给了村长,报答他们这么多天的照护。
此时,岸边搜寻的泮家家主泮威收到官府传来的信也松了一口气,急忙回府。
在马车上泮西西梦到了曾经在泮府的日子。
年幼的泮西西站在泮家那偌大却冰冷的庭院中,
周围的族人投来的皆是嫌弃与鄙夷的目光,小小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那般孤独和无助。
被父亲当众呵斥时的那种屈辱与难过,那冰冷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心里。
还有那些被世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画面,她们那嘲讽的笑声如同鬼魅一般。
紧紧纠缠,在梦里在无尽的自卑与悲伤中苦苦挣扎。
泮西西回府的这一路常常从这样的梦中惊醒,醒来时脸上已满是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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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泮家家府门口】
“啊!小**!小**回来了!”门口的小厮看见泮西西像见了鬼一样的高声喊叫。
距离她失踪已经过去了整整十日。
泮西西一步步走近那朱红色大门,泮府二字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威严却又透着几分冷漠。
仿佛正无声地审视着她这个久别归来的人。
还未来得及站稳脚跟,尖酸声音如同利箭一般纷纷朝她射来。
“哟,这不是咱们泮府那个没出息的丫头嘛,这么些天了怎么还有脸回来呀?”
率先发难的是二房大公子泮世雄,从上到下肆意地打量着泮西西。
嘴角挂着一抹极为嘲讽的笑,这笑容满满的鄙夷与不屑。
“你这小蹄子,这么多天没回,还以为死外边了呢,都要挂丧了。”二姨娘萧清月附和。
她那话语里的阴阳怪气,就像是一把锐利的锯齿在空气中来回拉扯,让人听着格外刺耳。
这一唱一和,真不愧是母子,那相似的神态和语气活脱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泮西西听到这些伤人的话语,心中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酸涩与愤怒。
她的双手在身侧微微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
但她还是努力地深吸一口气。
在她看来,与这等尖酸刻薄之人争吵,只会遭来一顿毒打和更刺耳的羞辱。
她强忍着内心的波澜,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她心里清楚,自己回来了,无论如何都该和父亲说一声。
包裹里的小黑蛋像是感受到了泮西西内心的委屈与愤怒。
它悄悄地在包裹里挪动着小小的身子,将目标对准了找茬的二房娘俩。
只见它偷偷地弹出一些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火星子。
空中划过一道道细微的弧线,精准地朝着二房娘俩的耳背飞去。
“啊!这是什么东西?好痛!”泮泮世雄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捂住耳朵,脸上满是惊恐与困惑。
“哎呀,疼死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姨娘萧清月也跟着嗷嗷直叫起来。
一时间,原本充满嘲讽与刻薄的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
二房娘俩手忙脚乱地在原地打转。
泮西西则在心中暗自疑惑,却并未停下走向书房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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泮西西心怀忐忑地走进书房,目光刚一对上父亲泮威那原本面无表情的脸。
还未及开口,气氛便已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般令人窒息。
“父亲,我回……”她的话才刚刚吐出几个字。
“啪——”的一声脆响,泮威那高高扬起的手掌便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这一巴掌力量极大,打得泮西西瞬间发懵,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倒在地上。
她的脸颊**辣地疼痛,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也金星直冒,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忙着赶过来的二姨娘,脚步匆匆却又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急切。
当她听到这巴掌声,嘴角微微上扬,眼里满是幸灾乐祸的光芒。
仿佛在听一场专门为她而演的极为有趣的好戏。
只见她摇着手中的扇子,在胸前轻轻晃动,那扇子上精美的刺绣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她的身子微微倚靠着廊柱,姿态悠然自得。
“你这逆女,整日里就知道给我惹是生非,我养你这么大,竟如此不知好歹!”
泮威的怒吼声如炸雷般在这寂静的院子里回荡,那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厌恶与不满。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泮西西的心窝。
“老爷您消消气呀,这丫头十多天都没音信,教训她是应该的,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四姨娘那妖娆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她扭着纤细的腰肢缓缓走来。
身上的绫罗绸缎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
“滚去跪祠堂,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出来!”泮威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从地上爬起来,正颤颤巍巍的要去祠堂。
泮威却看到泮西西胸口那眼熟的玉佩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吸引着泮威的目光。
他先是一愣。
嘴里喃喃自语道:“这……这玉佩真的现世了。”
他不明白这每一个龙女天生自带的玉佩怎么就现世了,不是该是失了护心鳞才出现吗。
可紧接着,那疑惑便被狂喜所取代。
无所谓,只要玉佩出来就好。
泮威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体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西西啊,打疼你了吗。”
“为父真的气急了。为父在你失踪后寝食难安,让家族倾巢而动去寻你,你有没有受苦?”
泮威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得满脸通红,
那脸上的红光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可泮西西却分明从那看似关切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丝丝其他的意味。
泮威迈着略显笨拙的步伐朝她跑来,
身上那一圈圈的腰间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仿佛都在彰显着他此刻这急切又做作的模样。
泮西西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阵厌恶,
“多谢父亲挂心,只是四处走走看看迷了路罢了。”
泮西西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回应道。
“西西,我的好女儿,为父看看。”
快!快来人!给小**整理整理,快把爱吃的菜都做上来”
家主泮威的态度惊呆了在门口看戏的众人。
看着父亲这般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她现在还不知道这块玉佩为何会让父亲如此失态,但隐隐觉得。
回泮府后的日子,恐怕会因为这块玉佩,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小说《龙吟佩》 第7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