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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父亲的毒打中长大的。

他抽烟酗酒，赌博家暴，可以说，我没见过比他还坏的人了。

母亲的小楼房被他抵掉，家里的车也被收走。

最后一家人住进了破出租屋里。

赌输了，就会把所有气撒在我和母亲身上。

拳拳到肉，那场面搞得邻居都报了警。

最后却不了了之。

我跪在地上，哭喊着求母亲带我走。

“妈妈，我们快跑吧。”

“他会打死我们的！”

可母亲只是擦掉我脸上的泪水。

“乖宝，爸爸只是迷了眼。”

“他会改的，妈妈会帮他的。”

母亲很懦弱，但她会把我护在身下，将所有的温柔和爱都给我。

父亲是畜生，但他却会将身上仅剩的钱拿来给我交学费，给我买不少小女孩喜欢的玩具。

我恨他们，却又没到恨之入骨的程度。

我们还是会像正常家庭那样，有着温馨时刻。

我能有公主裙，能有像样的生日礼物。

只要父亲没有赌输，他就不会成为恶魔。

在同学面前我小心翼翼维持着正常家庭的模样，生怕别人瞧出些异常。

直到后来，父亲借高利贷，不堪重负自杀了。

母亲在家里哭瞎了眼，再也不会做好吃的给我。

不久后，她投河自尽。

只剩下十岁的我，和家里的一口锅。

所有的怨气都在看见她尸体的那刻跑出来。

我恨死他们两个人了。

如果是我，绝不会将自己家庭关系经营成这样。

我自己的家庭绝对会是完美无瑕的。

小说《雪落无声》 3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