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慕瑶的庆功宴,满朝文武百官都是必须到场的,当然,也有人除外。
除了丞相裴延,他久病未愈沾染不得风寒与酒气。
景慕瑶的庆功宴设在宫中的牡丹亭苑,从天刚黑的时候就开始。
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景慕瑶性格很随性,为人处世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她还有个小秘密,那就是,她是一个嗜酒如命的小酒鬼。
她的酒量更是没的说,用她的话来说,那就是凭她一人,可以将满朝文武全部干翻都没问题。
酒席上,景慕瑶端起大碗,一碗接一碗,白酒当作白水灌。只要有人过来敬酒她是来者不拒非得拉着别人干,那架势豪迈的就差跳上桌子与人猜拳行令了。
武将们稍微还好点,最为可怜的还是那些文臣们。
他们捏着小小的酒杯,看着景慕瑶喝酒像是牤牛饮水一般吓得腿肚子都在打转。
若不是霍云飞过来救场将景慕瑶拉走,恐怕这一帮文臣,没喝晕也得给吓晕了。
“哎!得亏裴丞相没来,否则就他那身子骨,能被景将军干散架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开口说话,引来众人附和。
“就是,裴丞相那副娇弱身躯在景将军跟前,就像是小白兔遇见了大灰狼,大家闺秀碰到老流氓一样。”
“不过,话说这景将军与裴丞相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你瞧瞧他们二人,一文一武一阴一阳,两人往那一站,病娇丞相配对武功高强如牛犊子一般的豪爽女将军。
不但显得非常的阴阳调和,说不定靠着景将军身上的阳气,裴丞相的身子会变得硬朗些呢。”
“那可不一定,谁不知道景将军脾气暴躁喜好打架斗殴,这万一不小心惹着她,她一拳能将裴丞相打晕了。”
……
景慕瑶今晚喝得痛快,虽然走路有些飘,但脑子还算清醒。
宴席散去,她与霍云飞牵着马儿并肩走在大街上。
寒风吹散少许醉意,霍云飞看着她叹了口气。
“阿瑶,你这一碰到酒就来劲的毛病得改改。”
景慕瑶闻言拧眉,她看着霍云飞满肚子委屈:“我又咋啦?不就是贪杯了些,又没去杀人放火非礼男子,搞得我好像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一样。”
知道她性子不拘小节,霍云飞还是耐着性跟她讲道理:“跟你说了多少次,无论碰到什么美酒都要克制一下,你倒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师兄的话你总是当作耳旁风。
你这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性子着实有些吓人,你若不改,将来哪个男子敢去娶你。难不成真想一辈子就这么孤身一人直到生命终止?
你虽是女中豪杰没错,但再怎么女汉子总归是一个女子,这往后总得成家吧?
就你这性子,真不知道以后谁会那么倒霉摊上你,这娶了你的人怕是三天两头都得在后面叫魂才能活命。”
霍云飞的话让她一阵沉默。
其实婚姻就是景慕瑶心中一根刺,少时的经历,她对婚姻很是抗拒。
她不想每日都在无休止的争吵中度过,她不想因为两人无法继续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自私地将孩子抛弃,她更加不想因为大人的错误造成孩子心灵上的伤害。
与其最后的结果是那样,还不如一辈子不成亲,除非她找到了那个宠她如命的男人。
将自己心底的思绪掩盖,景慕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切了一声:“没人娶就没人娶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人娶我还不稀罕嫁呢。
再说了,谁敢娶我?你敢吗?哈哈!师兄就不怕被人追着叫魂吗?”
霍云飞看着她浑身一抖,他怕无福消受这份殊荣。
景慕瑶挑眉看着他打趣:“看吧!连你都不敢娶,这天下就更没有男人敢要我了。
所以这辈子我只能打光棍了。
我啊!没有别的奢望,只盼望你能赶紧结婚生个儿子出来给我揍着玩。那样赖好让我过过手瘾,嘿嘿!你放心,老话说得好,棍棒下面出孝子,我一定给你把孩子教育好。”
霍云飞……
他真怕他的孩子被她教育成一个混世魔王来。
懒得跟她斗嘴,霍云飞翻身上马长鞭轻甩扬长而去。
“喂喂喂!师兄等等我啊!看看你这副小气别咧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女流氓一样。驾~”
……
庆功宴结束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到了第三天便恢复早朝。
更夫敲响了四更的锣鼓,满朝文武百官无论官职大小都得爬起来洗漱穿戴整齐,各自出府入宫参加早朝。
四更一到,景慕瑶打了个哈欠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被窝里爬出来。闭着眼睛随意地抹了把脸,换上朝服牵着马麻溜地朝着皇宫奔去。
武官的朝服相对于文官稍微简单一点。
景慕瑶本身就不喜繁琐的事儿,只见她利落的窄袖束进皮革护臂里,长发高高扎起,端得就是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另一边,丞相府
天还没亮的时候已经是忙碌一片,裴宁照例来到兄长房门前请安。
她昨夜趁着烛光抱着《景慕瑶将军小传》一直看到更鼓敲响时刻,这会儿困得不行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
侍候兄长的侍女们来回进进出出,端盆捧衣井然有序。
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一个侍女出来跟她打招呼:“小姐,相爷已经洗漱完毕,您可以进去请安了。”
裴宁看了侍女一眼,只能将打了一半的哈欠憋回去,提起裙摆进到房里。
直到看到兄长的那一刻裴宁才发现,因为病痛的折磨兄长的身子显得更加消瘦,脆弱得仿佛吹口气都能将他吹倒在地一般。
他大病初愈,脸上苍白憔悴,裴宁看着很是心疼,她决定,从今日开始,她就少气兄长一些。
房内温暖如春,他还能勉强站得住,只是,房外气温下降,只怕是这冷风一吹他就更加虚弱。
裴宁乖乖跪下,给兄长施礼请安,她要暂时做一个乖乖女。
“咳咳……起来吧!”
生病以来,裴延嗜睡,这不刚刚醒来嗓子还有些沙哑。
裴宁看着他咳得厉害,心疼万分,她赶忙上前搀扶着并劝道:“哥,要不再告假几日吧!我担心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外面的风寒,这才刚刚好些,若是再染病倒下宁儿该怎么办呀!”
裴延闻言无力地摆手:“已经休息太久,若再无端告假不合规矩。”
知道哥哥是一个什么样性子的人,裴宁瘪瘪嘴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接过侍女手中的玉革腰带,饶过哥哥单薄的腰身亲自为他系上。
搀扶着哥哥坐上轮椅,裴宁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恨命运不公,为何对她哥哥这般残忍。
小说《惊!死对头竟是病娇美丞相?》 第7章 触动了她心里的痛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