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演奏很快开始。

苏雨是第一个登台的，弹的的确不错。

苏晴从后台看见，观众席上的爸爸妈妈鼓掌鼓的格外用力。

热烈的掌声中，终于轮到苏晴走上舞台。

熟悉的灯光，熟悉的掌声。

这一瞬，她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光芒四射的苏家大**。

仿佛，那些黑暗和噩梦，从未发生过。

苏晴的目光扫过观众席，很快找到了苏父苏母一行人。

苏雨也已经坐到了观众席上，众星捧月一般的坐在中间。

苏晴在钢琴旁坐下，对着话筒开口。

“今天的这首曲子，我想要送给我的家......”

最后一个字还来不及开口，苏晴猛地顿住。

因为她看见台下的苏雨突然捂住肚子，一副很疼的样子。

苏父苏母立刻慌了，手忙脚乱的扶着她，匆匆离开。

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舞台上的苏晴。

苏晴那一句“家人”，突然就卡在了唇间，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首曲子。”片刻后，她才终于轻声开口，“送给我自己，那个噩梦里的我自己。”

伤痕累累的手落在黑白键盘上，弹奏终于开始。

虽然没有了曾经的灵巧，却情感充沛。

一曲结束，场内好多人都听哭了，全场掌声雷动。

苏晴站起身鞠躬，看着全场的众人，一时之间有几分恍惚。

真好啊。

还可以得到这样的掌声。

哪怕......

哪怕这掌声里，没有她最想要的那两个人。

......

苏晴表演完之后，就准备离开。

可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见苏父苏母匆匆跑来。

“小晴！”苏母拉住苏晴的手，着急道，“你表演完了？我们还是迟了么？”

苏晴抬头，看向爸爸妈妈额角的汗。

很显然，他们是匆忙赶回来的。

“嗯。”她轻声道，“苏雨呢？她还好么？”

苏母有些不敢去看苏晴，“**妹她在医院，我们是特地赶回来看你的表演的，可没想到还是迟了，对不起啊小晴......”

旁边的苏父粗声粗气咳了一声，“行了，一家人这种事有什么好道歉的，下次表演我们一起来看不就好了！”

苏晴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可是，她已经没有下一次了啊。

“对对对。”苏母却是笑着答应，拉着苏晴往回走，“小晴，我们回家。”

可不想这时，苏母手里的手机响了。

苏母手机没开震动，四周又有些嘈杂，因此她没注意到有电话。

可苏晴却是看见了。

一个陌生号码。

苏晴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开口。

“妈妈，我手机没电了，我能借一下你手机么？”

苏母一愣，“当然可以。”

苏晴拿了手机，匆匆到厕所里，接通了电话。

“你好苏夫人。”威严的男声从手机里响起，“这里是海市公安局，我们已经确认凤凰山的女尸真的就是您的女儿苏晴，能麻烦您来一趟么？”

小说《故乡何处是》 9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