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眉扔下前来贺寿的众官眷,正气势汹汹往水榭花都赶去时,便突然听到由远到近骚乱起。
“沈督主!沈督主怎么来了!
正大怒的苏静眉刹那便被一桶凉水浇个透骨发抖:“什么沈督主?沈督主在哪呢?”
沈肆身为辕帝忠诚走狗,所到之处不是抄家就是流放,早已臭名昭著,谁家若听他大名必会思及近日是否有违律法。
他们姜国公府这些年在朝堂上夹着尾巴做人,没什么得罪了沈肆的地方,怎么平白无故便带着人来抄家了!
待客的姜堰更出了一身冷汗,迅速找到苏静眉捏着她的手腕:“你们苏家可是做了什么错事!现在说出来我还能帮你求求情!”
“妾身还想问问是不是主君做了什么。”苏静眉也魂不附体,“那沈肆同姜家素无来往,为何平白无故来抄家!”
夫妻俩一路不停,将九族都捋了一遍,见前院安静一片,并未见玄冥军的影子,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方才的热火朝天已全然不见,原还在前院的同僚也都不知躲去了何处,唯有几个无处可躲的,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一不小心惹了这位督主的不快,拉出去杀鸡儆猴。
二人将他请到水榭花都,沈肆便十分自觉的坐在主位。
“姜国公爷。”
沈肆森冷的声音响起,姜堰霎时一个踉跄,拱手赔笑:“不敢不敢,怎能担得起沈督主一声国公爷,沈督主可也是来参加小女的生辰宴。”
“正是。”沈肆将茶盏一扔,皮笑肉不笑道,“本督是听闻,今日本应是姜家小女及笄礼,这才来看了一眼,她在何处。”
原还满脸堆笑的姜堰夫妇眉心突然跳了起来,原以为沈肆是为自己添光而狂喜的姜明珠心脏也猛的一沉。
姜家谁不知姜止昨日跑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且今日是她的生辰宴,同姜止有何干系,这沈督主莫不是来砸场子的?
苏苏静眉皮笑肉不笑:“督主想来是听错了,近日并非小女及笄礼,而是我们大女儿的生辰宴,她就在此处,明珠,快来拜见沈督......”
“本督所得消息可并非如此。”沈肆挑眉,“难道是因你家小女不愿见本督而现场改成了劳什子生辰宴?”
在场众人各个人精,闻及沈肆所言纷纷察觉事有蹊跷。
“我接到的帖子只说是姜明珠的生辰宴,怎么变成姜止及笄礼了?”
“我一直知道这二人生辰是同一日,只以为一起办了。”
“是啊,就算不办及笄礼,那姜止去哪了?”
不知是谁发觉姜止从头到尾未露过面,一语惊醒梦中人,旁人立刻去寻姜止的影子。
姜堰霎时汗如雨下:“督……督主,是因某些缘故,计划有变,所以今日将小女的及笄礼改成了长女的生辰宴。”
“哦?那姜止哪里去了?”
姜堰都快哭出来了,他怎么知道那个逆女跑哪去了。
苏静眉也慌了:“督主,今日是明珠的生辰宴,既然来了就喝杯……”
“本督只问你,姜止去了哪里?”
夫妇二人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去。
原等着见姜止的姜雪瑶也察觉到了不对。
吱吱就算再和家里人闹脾气也不会让他们难堪。
她同踩空步子般心尖猛的一紧:“姜止被你们藏哪了?你们对她做什么了?”
姜明珠心跳如雷:“姑母,这不怪我父母,是昨夜姜止耍脾气自己跑出去,我们已……”
“啪!”
她还没说完,突然面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整个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大力掀翻到了一边。
姜家众人瞬间慌了,七手八脚的去扶姜明珠。
姜堰更是愤怒:“雪瑶!今天不是你撒野的日子!”
“我想撒野就撒野,还要挑日子吗?”
姜雪瑶急了,直接抽出腰间的软鞭,轻轻一甩便将桌上的茶盏点心卷进池中,惊的众人轻呼着躲开。
“我今天本来就是来撒野的,姜止一生一次的及笄礼让你们这对偏心眼的爹娘改成了姜明珠的生辰宴也就罢了,她昨天夜里一个人跑出去的,你们竟不派人去找,反而在这里大办宴会!”
“谁说没让人去找,姑母这话也太武断了!”
姜扶听不下去,起身同她争执,可姜雪瑶一鞭子就抽在了他嘴上,刹那便出现一圈血痕:“我让你说话了吗?”
她一把用软鞭卷住姜堰的胳膊直接将他勒的胀痛无比:“姜止呢!你们把姜止弄到哪里去了?今天看不见姜止,我砸了你这破烂国公府!”
“我真不知道,她昨夜便一个人跑出去了,家丁寻遍整个京城也没见到人啊。”
夜里一个人跑出去的,找不到人却还满脸挂笑的在此处为大女儿做宴。
姜雪瑶又忧又气面前的桌子掀翻到池里:“我让你们办!王嬷嬷!”
“奴才在。”
一声令下,呼啦一声,一个同样穿着骑装的中年嬷嬷竟直接带着一队小厮进来。
姜堰双眼霎时瞪大,下一刻便听姜雪瑶道:“给我砸!”
众人只知陵王妃性格火辣,极为护短,可却不知原护短到了极致居然同个泼妇无异。
旁人都怕波及到自身,一时间你推我搡,好好的水榭一团乱麻。
姜明珠整个人都麻了,她压根没想到自己想压姜止一头,竟会被如此羞辱。
“姑姑。”
正在小厮们要动手时,一阵哭腔自远到近的传了过来。
众人只见一个粗壮婆子抱着个被大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孩进来,那小孩面色苍白如纸,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一双杏眼含着包泪,见到姜雪瑶,更是哗哗往下掉着伸手。
“姑母,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不是姜家小女吗!
怎会惨成这副模样从外头由人抱着进来!
“吱吱!”姜雪瑶心中一酸,忙准备将人从婆子身上扶下来,却不想刚碰到她胳膊,姜止便疼的哎呦一声。
姜雪瑶心中大骇:“怎么回事?”
“陵王妃如今还是莫要碰这孩子才好。”
沈肆终于起身,抬手让人拿来个包裹着厚厚皮裘的躺椅,亲自抱着姜止放了上去。
贴心为其盖上大氅后,沈肆大掌在姜止头上磨砂两下,迎着众人震惊的目光道。
“这孩子,是本督昨夜途径崤山之时,从悬崖底下的一个麻袋中捡到的。”
小说《心声暴露后,暴戾九千岁将我按墙吻》 第七章:撒野还需要挑日子吗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