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忙,怎么了?”姜早坐起身把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
邱思思顿了顿,开口还带着一丝娇羞,“你能不能给我做把油纸伞玩玩?”
好友这么多年,姜早一下就从邱思思语气里听出了不对劲。
“你一个开赛车的,要油纸伞干嘛?”
邱思思犹豫了会儿,害羞开口,“哎呀,是祈年,他妈妈要见我,他妈妈是教授,一家子书香门第,我一个开赛车的只懂车,有些紧张--”
“第一次见面嘛,肯定要送礼物,想来想去还是你的油纸伞比较靠谱,毕竟是出自梧州油纸伞第一传承人之手,又文艺又精美。”
姜奶奶是梧州油纸伞技艺传承人。
姜早从小耳濡目染,**油纸伞的手艺更是一绝。
也因此,姜早认识不少非遗技艺传承人,俗称“传二代”。
毕业后,她成了一名非遗经纪人,不久后姜早利用人脉优势,还成立了工作室—赤华。
专门对接“传二代”们,参与合适的项目以及举办展览。
姜早开玩笑,“果然女大不中留。”
邱思思看了看时间,“诶,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给你‘儿子’做饭吗?”
邱思思说的‘儿子’是席寅恪。
自结婚以来,姜早就成了免费的保姆。
席寅恪有洁癖,衣服必须手洗,房间外人不能进入必须亲自打扫。
他不爱吃蔬菜,所以要定期补充维B和维C。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
姜早对他很包容,即使结婚前两年,工作忙得要命,家里的活一点没少做。
所以时间久了,邱思思就说席寅恪是她‘儿子’。
姜早垂眸,声音低了下去,“不用做了,以后也不用了,我已经和他提离婚了。”
......
听完姜早讲来龙去脉。
邱思思竖起大拇指,“姐妹,你终于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作为闺蜜,邱思思很看不惯席寅恪,但碍于姜早一直很上头,所以她也没办法。
如今听到俩人要离婚,邱思思堵了经年的乳腺终于通了。
俩人聊了一会儿,姜早道:“伞做好后,给你寄过去。”
如今,邱思思还在海外参加一年一度的世界车王争霸赛,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邱思思:“好,比心,爱你哟。”
*
姜早杵着拐杖,推门进去。
这座小院是姜奶奶曾经**油纸伞的地方。
自从姜奶奶离世,姜早嫁给席寅恪,每日除了打理家里的事,还要组织到处举办展览。
她已经很久没有**油纸伞了。
但当她再次进入这一方天地,血液里的记忆还是会显现。
尤其是睹物思人,想起姜奶奶,她眼里的泪就止不住。
“秋晚照住这里吗?”
姜早放下手里的的砂纸,她正在**伞骨,需将竹条打磨光滑。
男人穿着时尚,身边还跟着保镖,一副大少爷模样。
这人姜早认识是席云帆。
席寅恪的远房堂弟。
姜早认识他,他显然不认识姜早。
也是,席寅恪很少让她介入生活,他身边的好朋友都不一定知道姜早。
更别提一个远房亲戚。
席寅恪只把她当作一颗棋子,有用的时候就利用,无用的时候就踢到一边。
“问你话呢,瘸子?”席云帆挥了挥手,他看到姜早手边的拐杖,以为她是个瘸子。
姜早冷冷道:“她去世了。”
“靠,大爷的,老子这是白跑一趟了。”席云帆嘴里没个干净。
过两天席老板大寿,他本想趁着这个机会,投其所好。
送一把上好油纸伞,好能顺利进入恒升工作,没想到人竟然死了。
姜早皱眉,很不喜欢男人的语气。
但看他这个样子,油纸伞应该要得很急。
她现在跟席寅恪闹离婚,多挣点钱总不会错。
且这个席云帆,她听说过是个愣头青,很好骗钱的样子。
于是姜早主动说道:“你要油纸伞?我也可以做。”
席云帆摆弄桌上钳子的手一顿,“就你?”
他上下打量了姜早一眼。
她生得极好看,但看起来太嫩,一看就是个半吊子,如何能跟**了六十年油纸伞的秋晚照相比?
席云帆嗤笑,“别了,我要的是梧州油纸伞第一人秋晚照的伞,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便做把伞都成。”
席老板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普通人做的,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姜早丝毫不生气,眉眼弯弯笑得和煦,“可是她去世了,而且我跟着秋老师学了18年,手艺很好。”
席云帆有些不相信,“我看你也二十出头的样子,学这个十八年?你骗鬼呢!”
姜早垂眸,她从小是被姜奶奶带大的,姜家除了姜奶奶,没人关心她。
她继续道:“我9岁接触制油纸伞,如今快27了,你算算是不是有18年。”
席云帆一听心中虽有些动摇,但到底还是看不上姜早。
转身准备走,就听身边的保镖附耳道,“少爷,我刚才去镇上打听了下,秋晚照有个女徒弟,叫南烛,不会就是她吧。”
“反正人也死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一席话,让席云帆停住脚步。
他像个圆规一样,原地转了个圈,回过身对姜早道:“我要得急,两天之内做好,至于价钱好商量。”
姜早还没开口,他又补充道:“但我事先说好啊,要是不满意我可要退货。”
姜早点头,“你放心,先验货后给钱,不过要先垫付一部分押金。”
“行。”
姜早最后收了三十万定金,剩下三十万之后付。
她做的伞确实贵,因为名气在这里,但卖给席云帆六十万一把,纯粹是看他好骗。
反正席家人有的是钱。
姜早需要去选竹,收了人家的钱总不能敷衍了事。
她打算用楠竹**伞骨,尤其是海拔800米以上的楠竹。
这种竹子节少筋直,韧性大,最适合**伞骨。
好的伞骨,油纸伞才能更耐用、抗风。
还好附近,有人专门种植各类竹子,姜早很快就挑选好。
先用电锯把竹子切割,再用磨砂纸细细打磨,让其光滑不刺手。
伞骨**很有挑战性,切割、打磨、钻孔每一个步骤都必须精确,不然组装的时候,无法稳定撑起伞面。
那这把伞就废了。
人一旦投入,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心里也不再想着席寅恪,烦恼也少了很多。
坐在奶奶坐过的位置上,姜早感觉家人就在身边。
她坐在桌子边一下午,再抬头天已经黑了。
姜早眨了眨酸涩的眼,一旁的手机却突然振动。
是席寅恪。
她接通,席寅恪的嗓音慵懒倦怠。
“谈谈吧,关于离婚的事。”
*
姜早才下车,齐三就上前,想去扶她。
她抬手拒绝,直接拿出电动轮椅,乘坐电梯,畅通无阻上了楼。
最后还非常丝滑卡点停在了席寅恪面前。
他手边奉着茶,春园楼这个位置恰好能欣赏满天星辰。
微风吹起他的发,墨色的发梢被风卷起,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连带着金丝眼镜的冷光都变得柔和了。
他长相贵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好看的。
一天挣了六十万,姜早现在心情非常美丽。
看什么都开心。
席寅恪或许害怕她真的起诉离婚,愿意签离婚协议。
毕竟他也不喜欢自己,要是离了婚,今年过节说不定就可以和赵今也结婚。
多好啊。
没必要冒着被她起诉,绯闻缠身的风险。
就见男人摩挲着腕表,声音冷静又缓慢,“离婚是不可能离的。”
“在没确保我拿到,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之前--”
“你,只能是我的席太太。”
小说《姜小姐二嫁,疯批前夫夜夜忏悔》 第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