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其实我早知秦笙带我来这里没有好心思,只是日子无聊,应了她的局,也能给我找几分乐子。
若只是这么不痛不痒的几句话,无论她们怎么说我,我都无所谓。
但她们不能说我阿娘。
舒服日子才过了几天,我的头风病又发作了。
以前我没用过匕首,只觉得它小里小气,不如斧子顺手,那一夜谢泽漆给了我以后,我才觉出这种武器的好。
毕竟匕首小巧,便于携带,正如今日穿着这身不便行走的长裙,小小的匕首藏于袖间,呼吸之间便能滑至手心,接下来手起刀落,直取秦笙心脏——
这样,我的头风病,便又能好上几分。
我抬了抬手臂,正要有所动作,秦笙忽然看向我。
她发觉了?
我心浮气躁,头痛带的我想不了太多,只想将匕首送入秦笙心口,以告慰我娘在天之灵。
发觉也好,看是她反应快,还是我的匕首快!
我一动,秦笙却眼神飘忽,浅浅吸了一口气,轻声冲我的方向开口道:“小侯爷,您怎么过来了。”
清浅的药香一晃而过,我浑浑噩噩的头脑忽地清明了一瞬。
谢泽漆从凉亭下一跃而上,似乎站不稳似的,扶了一下我的胳膊,把我将将出手的匕首按了回去。
“无聊路过,瞧着这里说的热闹,便来听上一听,”他扫了我一眼,“又见面了,秦**。”
头痛欲裂的感觉消失,耳边嗡鸣声停止,我恢复了几分理智。
“这里可有两个秦**,未知小侯爷问好的是哪一位?”
白文慧笑嘻嘻问。
谢泽漆漫不经心道:“自然是我的未婚妻。”
他的手还按在我手腕处,手心滚烫。
仿佛示意一般,谢泽漆把我朝他的方向又拉了两下,秦笙看在眼里,努力了两三次才露出与平日无异的笑。
她往前走了两步:“就算六礼已经过了一半,毕竟还未完婚,小侯爷多少也应当注意一些礼节。”
秦笙状似无意挥舞了一下手臂,长长的袖子一动,带起桌上杯盘,一时间响声不停。
凉亭的石桌上有些茶水点心,更有婢女随侍在侧,确保**们随时随地都能喝到温度适宜的饮品。
秦笙挥手的落点那里正好有杯婢女刚倒好的茶水,按照泼洒的角度,茶杯无疑会扣在我的左侧腰间。
本来我可以毫发无损避开,只是谢泽漆一直杵在我身旁,任凭我如何暗中使力也没有放开我的手腕。
于是我将计就计,直接一甩胳膊,就要用他来挡住茶水。
没想到他见茶杯落下,竟然惊呼一声:“筝儿小心!”
然后脚步微旋,完美与茶杯错开。
谢泽漆是故意的!
他看出了我的意思,因而便用了些技巧,将我按在原地。
整杯滚烫的茶水眼看就要泼到我身上,我瞪了他一眼,只是技不如人,无话可说,我正准备忍受疼痛,他忽然一挥袖子,宽大的袍袖将大半茶水挡在外面。
只有零星几点漏网之鱼,穿过缝隙落在我月白的长裙上,慢慢洇湿成淡黄色的茶渍,瞧着不大体面。
一切只发生在短短一瞬,我与他的交锋无人察觉,碗碟响动停止后,众人才刚看清到发生了什么。
秦笙急得眼睛都红了,扑到谢泽漆身侧:“小侯爷!笙儿不是有意的!你没有烫伤吧?”
她手忙脚乱抽出手帕,眼看就要按上谢泽漆的脸,就好像茶水违背自然规律忽然倒流上去了似的。
谢泽漆一把将她推开:“哪来的阿猫阿狗,也配碰本世子的脸。”
秦笙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强笑着说:“世子爷贵人多忘事,我......我是秦府二**秦笙,上月踏青时您还见过我......”
谢泽漆做出回忆的表情:“秦笙?好像有些耳熟。”
没等秦笙露出笑脸,他又嗤笑:“怎么跟我家门房一个名儿?”
这话实在冒犯,饶是面对心上人,秦笙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白文慧更是怒道:“便是永安侯府再高的门第,也没得这样羞辱人!”
“是吗?可她泼了我一身水,难不成还不许我说两句泄愤?”谢泽漆盯着白文慧。
白文慧被他一瞧,不知怎的心下一虚,只得讷讷不语。
我忍不住笑了两声,谢泽漆忽然将脖子伸到我面前:“筝儿,我为了给你挡茶水,被泼的好生狼狈,你瞧,脖子这里还有水渍,快帮我擦擦。”
“好啊。”
我本来不想动,可看秦笙不痛快,我就高兴,因此我也学着秦笙抽出手帕,按在谢泽漆脖子上擦拭。
“谢郎小心些,虽则如今天暖,还是要尽快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才好,不然若是生了病,我怕是要心疼的。”
我学着秦笙夹着嗓子道。
谢泽漆面上尽是感动,握住我的手:“我就知道筝儿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被他恶心的只想吐。
也许是终于调整好了心情,秦笙在一边说:“姐姐,方才是我不小心,我瞧着你的裙子也脏了,不如去换了吧。”
小说《别惹那丫头,有事她真拿刀啊!》 第9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