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全本阅读

打开
A+ A-
A+ A-

躺在床上,窗外雨声淅淅沥沥的,我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索性穿上了衣服,推开窗透气。

窗外远远的站着一人。

谢怀安没有撑伞,雨水顺着他的脸庞不断滑下,将他手里捧着的一束海棠花打得七零八落。

看见我,他眼睛微微亮了亮。

“晏晏……”他嘶哑着嗓音,唇苍白得可怕。

我看着他手里的海棠花,一时有些恍惚。

当年,谢怀安就是这么哄到我的真心的。

我十三岁便和他相识了。

女扮男装入了学堂,见识了这位风流的大少爷。

他初时看我不爽,不知从哪一天起,又开始整日跟在我身后,贤弟贤弟叫个不停,同窗叫我们去喝花酒,我说我不去,他便说他也不去了。

十五岁那年,他怒气冲冲地问以我的才气为何不参加科考。

我无奈地取了发带,满头青丝如瀑泄下。

谢怀安呆呆地看着我,脸逐渐变红。

有一次,他曾经相好的香粉佳人讽刺我,与他不明不白兄弟不是兄弟情人不是情人地混在一处,他直接发卖了她,并当着全京城的面立誓,说他谢怀安终身不再近花楼。

十五岁的七夕夜,他翻墙而来,浑身都被雨淋湿了,还小心护住怀里的一束海棠花。

那夜,我们在月下定情,他向我许诺从此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没想到她母亲却嫌弃我家世平庸,迟迟不肯托人来下聘。

我岁数见长,家里也劝我不要生过高的攀龙附凤心,为我择了几家门第更相当的公子。

我对谢怀安说,算了吧,可他却追过来说,“晏晏,你等我。”

后来,我便听到了谢怀安自请参军的消息。

战场上九死一生,常常传来的都是噩耗,那时,我跪在佛堂日夜祈祷,只要谢怀安能平安归来,我抛开一切都要和他在一起。

两年时间,谢怀安终于归来,一身的战功只要换一道圣上的赐婚圣旨。

“这下,所有人都没法阻止你成为我谢怀安的夫人了。”

谢怀安带着十里红妆来聘,捧着我们定情的海棠花到我面前。

那时,我以为,从此前方的日子都只有幸福。

“小姐……”絮儿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唤醒,“姑爷他……”

我摆摆手,“莫要再那样称呼他了。”说着便关了窗。

寒气袭人,我刚躺上床,便不由得咳了两声。

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谢怀安一身是水地跳了进来。

我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谢怀安抹了把脸上的水,“晏晏,我听见你咳嗽了,不放心,就来看看。”

他固执地从絮儿手中抢过药,瞪了她一眼,絮儿便低着头畏畏缩缩地出去了。

“还有点烫,我给你吹吹。”谢怀安小心地端起药碗,轻轻地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