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你怎么知道我和邵嵘吵架了,你钻他床底偷听的?”
“还有,我给骆乔送了一个月的饭,你说他捡垃圾吃,是在嘲讽我的饭菜是垃圾?”
赵颖目瞪口呆,脸一下就红了。
“蓉蓉!你,你怎么这样说我?我还不都是为你好,看到邵嵘因为你伤心难受,我也着急啊!”
呵呵,为我好是假的,心疼邵嵘倒是真的。
不然,她也不会跟邵嵘合谋,把我送到别人床上,来交换利益。
“苏蓉家都倒台了,她也就剩这点价值。”
我跳楼那天,又是一个酒宴。
我就像是一个商品,不知道又要被邵嵘打包好送给谁。
骆乔作为那场宴会最受人尊崇追捧的贵宾,他把我带走,谁也不敢说不。
而我也没觉得有多高兴。
当时,我对他的印象,只有高中时永远一个人在阴影里慢吞吞走路的贫困大学霸。
以及那早就消散在风里的赌约。
至于那一个月的饭,都是家里保姆做的。
只有当中因为阿姨临时有事请假,我才不得已自己下厨,做了三顿炒糊了的蛋炒饭。
被骆乔带走后,他找了最好的医生治我的腿。
只是残疾,已经可以算得上妙手回春了。
原本应该是要终身瘫痪的。
恢复期很漫长,骆乔直接把我留在了他家里。
骆乔的住所已经不能用别墅来形容,应该说是豪宅区。
一千平米,都是他的地盘。
可是骆乔的活动范围,从来不离开几十平米的书房和卧室。
也不和人交流。
除了因为技术问题不得不接的咨询电话。
有时候我看着他,就好像穿越时光,看到高中时那个永远低着头,孤身一人的少年。
一张书桌,食堂的角落,树下的阴影,就是他栖身的所有地方。
我曾经想过,原来天才科研家,站在名利场金字塔顶尖的骆乔,也和那些道貌岸然的狗屁官商一样,逃不过色这个字。
可是随着我一天天留下,他从来没有对我提过要求。
后来,我率先憋不住气,问自己能做些什么。
“你给我做一碗蛋炒饭吧。”
我苦笑。
原来,他始终没有忘记高中时候受过的屈辱。
那个赌约,那份被人肆意嘲笑的年少心动,终究还是成了骆乔迈不过去的坎吧。
现在,做饭也好,做任何事也好。
他终于可以直接命令我。
蛋炒饭端上来,依然是糊的。
我的厨艺从来没进步,或者说从来没有进步的机会。
前面二十五年,我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大**,是邵嵘舔着宠着的公主。
落魄后,我直接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我爸进去了,我妈受不住打击,脑溢血发作。
反倒是邵嵘,只是赔了一大笔钱出去疏通关系,全身而退。
可是要知道,我爸原本也是两袖清风的人,是因为我和邵嵘结婚后,他屡次提到家里的业务想扩张,求着岳父帮忙打点。
我又是个蠢货,被邵嵘一家洗了脑,怨我爸不近人情,连自己女儿女婿都不肯帮。
甚至听了邵嵘的主意,用断绝关系来威胁。
最后,把家人,把自己,都拉进了深渊。
骆乔一口一口吃着蛋炒饭,就连盘底黏糊糊的油汁也刮得一干二净。
我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手背上。
“对不起......骆乔,对不起。”
他没说话,拉过我的手看了看,叹了口气。
然后起身拿来创口贴,小心翼翼贴在我划破的伤口上。
突然,他没头没尾的说了句。
“苏蓉你知道吗?吃了那么多顿大餐,我最爱的却是蛋炒饭。”
再后来,他接受了几次化疗,渐渐吃不进东西了,每天就靠着输液维持。
有一天他突然说,想再吃一口我做的蛋炒饭。
我连忙说好。
等我端出蛋炒饭却发现。
骆乔静静地走了。
律师来了,说他把所有遗产都写给了我。
又过了几天,我吃下了一整瓶安眠药。
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太累了,数错了数量而已。
回过神,我依然坐在喧闹的食堂里。
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骆乔眼里明显闪过慌乱和关切,他手臂快速抬了一下,又生生压了回去。
“骆乔,明天我给你带蛋炒饭好不好?”
他愣住了,眼神闪了闪。
这一次,总算没有一口拒绝。
“明天是周六......”
我破涕为笑:“那我去你家就好了嘛。”
骆乔脸色一白。
“我家很破,你不会想来的......算了,随便你吧。”
他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估计以为把自己最狼狈不堪的那面剖开,我就会退缩。
不过他错了。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中午12点,等我!”
第二天,我如约赶到。
骆乔早就站在门口,看到我远远跑过来,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下一秒,身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最后化为刺耳的急刹车。
我回过头,看到一串颜色骚包的敞篷跑车停成一排。
邵嵘和一大帮圈子里眼熟的富二代,全部嘻嘻哈哈盯着我和骆乔。
“**,这里好臭!苏大**你牛逼,玩个人不用这么拼吧?”
“骆乔这家伙不是领低保和助学金的穷鬼吗?举报他早恋玩弄女同学,会不会被处分啊哈哈!”
跑车在这一片墙皮脱落,堆满了废品的破房子中,显得尤为刺眼。
他们挡住了窄小的路,可是来来往往的人压根不敢说话,只是弯腰低头贴着墙根默默走。
骆乔眼里浮现出巨大的失望和难堪。
“是你叫他们来这里看我笑话的?”
不是我,一定是赵颖偷偷告密,是邵嵘跟踪我过来的!
可是骆乔已经不愿意听任何解释,这张只有十七岁的脸,露出深深的冷漠和戒备。
“苏蓉,你别再接近我了。”
“算我求你,放过我吧。”
小说《重返17岁,救赎阴郁大佬》 3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