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飘忽间,我才发现那人的双手向我后方紧紧拉扯住两个木桶。
以至于我并未跌倒在地上,也并未真正跌入他怀中。
桶里的水洒出少许,落在地面上被阳光照了个透底。
木桶被他轻稳放在地上,我也随着这道力站稳了身。
他这才后退几步,与我之间呈合礼的距离。
兰芝收回脚声音惶恐地向裴旭安行礼。
我望着眼前的人还未晃过神来,一时间竟忘了行礼。
兰芝跟在胞姐身边嚣张成性,见状狠狠地瞪着我,「边疆来的野丫头就是没礼数,见到小王爷竟然还不行礼。」
我心一紧,正要行礼忽然看见我手上丑陋的伤痕,下意识把手藏在了身后。
兰芝一看又想开口骂我。
裴旭安像是刚从回忆中脱离,对我们摆摆手,「又没其他人,我不在意这些虚礼。」
他眼尖看向了我藏住的手,从怀里拿出了一瓶我在胞姐那里才能见到的顶好的伤药膏。
他边递给我边道:「姑娘家爱美,这个药膏还带去疤效果的,你别担心。」
又想起什么,裴旭安对我问:「你是从边疆来的?我有一位……」
「旭安。」
我还没伸手接那药膏,一道声音打断了裴旭安的动作。
是段幕景。
看清来人,我们齐齐跪下行礼。
段幕景走到我们身前,语气不善地道:「皇家子弟怎能不在意这些礼数。」
裴旭安把我们挡在了身后,率先上前请罪。
段幕景道,「你又没错请什么罪,要请也是不知礼数的人请。」
我低眸,恻隐之心站在了裴旭安身旁,「是奴婢的错。」
段幕景冷笑一声道:「裴小王爷都不在意,朕要是再议,岂不是朕之过。」
我回应:「陛下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段幕景脸色不算好,但也的确没重罚。
只是让我还裴旭安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