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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你先出去,我和暮桥谈一谈。”阿耶无奈叹道。

“阿耶,我不想被司徒郎君纠缠,才胡编乱造了我和薛郎君的肌肤之亲。”我轻轻摇晃阿耶的胳膊,撒娇道。

卧槽,薛暮桥是未来的探花郎郡马爷,绝对不能让阿耶得罪了薛暮桥。

“胡编乱造?”阿耶抽了胳膊,冷笑连连。

二妹说,阿耶笑起来脸上肥肉横飞,很是吓人。可是,我从小到大就不怕阿耶,阿耶笑一笑,就像弥勒佛。

“阿耶,薛郎君是正人君子。”我殷勤地替阿耶捏了捏肩膀。

“正人君子?”阿耶继续冷笑。

“来人,将薛暮桥关柴房饿三天!”阿耶嚷嚷道。

话音刚落,我将薛暮桥拦在身后,却见阿耶愈发笑里藏刀。

“阿耶,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与薛郎君清清白白。”我抚了抚额头。

“不算清白。我确实看见了薛娘子的玉体,她右边香肩有一颗红痣,被纹成一朵牡丹。”薛暮桥从我的身后站出来,嗓音低沉醇厚。

语罢,我的脸颊,烧出一大片红晕。

卧槽,薛暮桥这个雏儿,居然能把少妇说得脸红心跳。

“来人,将薛暮桥乱棍打死!”阿耶怒吼道。

“薛暮桥,就算你看了我的身体,也不必在阿耶面前说出来。”我拉着薛暮桥,横眉竖眼,咬牙切齿,还有一点不知所措。

“发叔,我已经与薛娘子有了肌肤之亲,恳求您将薛娘子嫁给我。”薛暮桥掀了衣摆,跪在地上,腰杆笔直。

“不嫁!”我脱口而出,尔后收到薛暮桥一道晦暗不明的目光,吓得后退几步,小声嘟囔道:“肌肤之亲而已,我是新时代娘子,不介意。”

“发叔,我知道,我求娶薛娘子,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我打小就喜欢薛娘子,她明艳不可方物,活得肆意张扬,就像国色天香牡丹,打动我的心房。为了可以偶尔见她一次,我偷偷请教了很多花匠,研究如何养花,才争取到料理薛伯母的花房这个活计。”薛暮桥沉声道,字字珠玑,情深意切。

老实说,被薛暮桥暗恋,能够满足我的虚荣心。

柔福郡主看得上的探花郎,一定不会比司徒洛羽差。

咳咳,我以前见识少,当真没有正眼瞧过薛暮桥。

“薛暮桥,除了海誓山盟,你可以给宝宝什么?”阿耶冷声道。

“发叔,只要宝宝愿意等我三年,我必定寒窗苦读,高中探花郎,用八抬大轿迎娶宝宝。”薛暮桥抬起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铿锵有力地道。

“阿耶,那就等三年吧。”我赔笑道。

三年后,薛暮桥高中探花郎,被柔福郡主看上,那我手握一纸婚约,应该可以拿到少许好处才解除婚约吧。

哎,我这辈子是真的不想嫁人了,搞不定婆媳姑嫂关系。

“薛暮桥,三年以后,你要是名落孙山,宝宝就跟着你吃苦,你若是金榜题名,第一个抛弃的便是宝宝这个原配。男人都是这么恶劣的,还不如宝宝嫁个门当户对的,如果过不好日子,就带着我的外孙回娘家长住。”阿耶语重心长地道。

我听后,一把抱住阿耶,感动得热泪盈眶。

“薛郎君,我等不了三年,我要陪着阿耶。”我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

语罢,阿耶深感欣慰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王宝龄,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高中探花郎,也不会喜欢上郡主。或许是因为郡主天真善良,性子又有点软弱,被人纠缠不清,我想帮上一把,决定假成亲。”薛暮桥低声道,眸光格外真挚,就像纤尘不染的星空。

如果我没有见过柔福郡主的美貌,或许会相信薛暮桥的鬼话。

此时此刻,我只会怀疑,薛暮桥是不是也重生了?卧槽,薛暮桥要是真的重生了,我刚才利用他的清白来劝退司徒洛羽,岂不是被他记恨在心?

天灵灵地灵灵,保佑老天显灵,只有我一个人重生。

“薛县令,你记不记得,你曾经买过一张古楼子,只撕了一小半塞给我,特别小气。 ”我忍不住试探一番,紧张得手心冒冷汗。

“王宝龄,我吃不起古楼子。”薛暮桥竟是拂袖而去。

嗷嗷,一张古楼子就刺激到薛暮桥的自卑心理了?

实话说,我感到一丝沮丧,薛暮桥以后不会暗恋我了。

“宝宝,你不想嫁给洛羽,那就在家多玩几年,我想别的办法,报答落羽对你的救命之恩。”阿耶故意挡住我的视线,笑呵呵。

第二天,程二姨娘替阿耶收拾行李,那风风火火的架势,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往常最看不惯,如今只觉得亲切,我不也是这般德性。

“阿耶,能不能别跑船?我们把福船卖掉,做点小生意,也够一家人生活。”我从王娇龄那里抢来行李,堵住大门口,眼神故作幽怨。

“宝宝,等你嫁到好人家,平安顺遂,我就不操劳了。”阿耶笑哈哈。

“阿耶这么敷衍我,我现在就找个郎君嫁了。”我娇嗔道。

“宝宝,咱们说好了,不嫁薛暮桥。”阿耶恼道。

“阿耶,那你就老实交代,要怎样做才不跑船。”我也没了好脾气。

“宝宝,我还没想好,等我跑完这次船,好不好?”阿耶柔声哄道。

“不好!”我双手环抱,转过身子,眼泪不争气地掉落。

想起阿耶最后一次跑船的惨败,我的心底很难受。

“阿耶,我现在警告你,你若是走出大门去跑船,我立马嫁给薛暮桥,无媒**!”我咬着唇瓣,努力压下哭腔,恶狠狠地道。

“宝宝,阿耶跑船是为了你将来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这样吧,阿耶答应你,待你以后嫁了一户好人家,婆母慈祥夫君体贴,又生了一对儿女,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阿耶就立刻金盆洗手,帮忙带孙子。”阿耶无可奈何地道。

我听后,若有所思,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滑落:“阿耶,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嫁给司徒洛羽,三年怀不上孩子,不能忍受婆母的立规矩,不耐烦小姑子的两面三刀,把日子过得鸡飞狗跳,却死要面子活受罪,从不倾诉,只会挥霍你跑船赚来的血汗钱,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傻宝宝,若是你受了如此委屈,我自然要加倍努力跑船,等着养你一辈子。”阿耶拥抱了一下我,笑嘻嘻。

然后,阿耶到底还是出去跑船,我没有阻拦。

阿耶不在家,我的生活只有买买买。

可是,每到夜深人静,我都会做同样一段噩梦。

前世,阿耶病得瘦脱了相,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热泪盈眶:“宝宝,对不起……”

不行,我要想方设法阻止阿耶继续跑船。只要阿耶不跑船,改行做别的小生意,那么三年后的悲剧就不会发生,至少我这么认为。

到底用什么方法呢?我思考了几天,直至在大街上偶遇了薛暮桥。

自从薛暮桥向阿耶求娶我,阿耶便认定他是陈世美,不仅辞退了他的花房养护工作,还取消了对他的读书资助。

所以,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在酒楼当跑堂的,明明长手长脚,却被客人呼来喝去,看着很是不舒服,好像他应当十指不沾阳春水。

“薛郎君,对不起。”我掏空了荷包的碎银子,一股脑儿塞给他。

在宜君县,我吃饭逛街不需要花钱,都是签了账单,年底送到家里,阿耶自然会帮忙结账。阿耶说,养女儿就是要富养,否则我的小名怎么会叫宝宝。

不过,前世我过了苦日子,如今收敛许多,出门也养成带银子的习惯。只要荷包里头的银钱被用完,我就会自动回家。

“多谢。”薛暮桥竟然收下碎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