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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瑶进殿不行礼不请安,眼睛骨碌碌地打量着我的正殿。
我手中的奏章处理到一半,画下红印才发现景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我身上。
而是四处找着什么。
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朱笔:
“三妹妹在找什么?”
临被戳穿她也不着急,只是笑着,目光掠过我身上,发现我并没有戴着昨天的魂玉,脸上的笑意愈发嚣张。
“哦,昨日选魂玉,皇姐说已有灵魄,臣妹好奇呢。”
“怎么不见皇姐将人带出来让人瞧瞧,莫不是见不得光?还是皇姐不小心被什么孤魂野鬼要挟了,随意定的魂灵吧?”
景瑶打探中带着些许讥讽,似乎是以为昨日我说的不过是气话。
我顺着她的话怅然道:
“吾那个魂灵魂体弱得很,现在都不敢出来见人,三妹妹刚刚说的养魂台也正用着呢,你若着急可以找君上借上一方。”
“不过吾依稀记得三妹生辰时君上赏过你一方了。”
养魂台这东西贵重,多用来滋养或培养自己的魂灵,景瑶如今来借,应该是那石头需要的养分太高,一方已经不足以支撑。
而我的那方,钟玉用不着,还在库房里落着灰。
“皇姐,你那魂灵不中用,不如借给臣妹?臣妹那个是个远古的将军,炎国兴武,得了他不愁十三邦不对我们心生畏惧,届时臣妹定在君上面前为姐姐美言。”
她这话说得好听又不太好听。
好听在出于家国情义,不好听在拿了我的东西,帮我说话,到时我还得感激她为我说话的恩德。
不过我转念一想,顺着她的思路往下走,大手一挥让人将那方养魂台送到了景瑶的寝殿。
景瑶得以拿到想要的东西也打消了自己先前的顾虑,不多做停留,连谢字都没有一个就要告辞。
仿佛她只是得到了自己该得到的。
“三妹妹,近来可有与你外祖家走动?”
景瑶不明所以,回给我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将案上的三折收起,淡笑着:
“若没有,还是少走动些为好,别怪做姐姐的没提醒你,你那表姐昨夜仗你的势在酒肆失手打死了户部尚书唯一的女儿,事情已经闹到君上面前了......紧要关头,还是避避嫌。”
“怎么可能?!皇姐在开我玩笑?”
景瑶不可置信地发出尖锐质问。
不明白自己的表姐为什么会打死自己的好朋友。
不明白为什么她外祖家出事第一个知道的人会是我。
就连清晨一早她去贵君那请安,应该也没得到消息,否则不会这样惊讶。
“好意提醒罢了,三妹若不信,自行查证便是。”
说完我也不看她面上是何表情,自顾自打开下一个折子。
她走后,钟玉从内间走出来,身子自然地靠在我的椅背上,啧啧感叹:
“不愧是太女,好一招胡说八道,釜底抽薪。”
“好手段!”
我只当没听见他说的话。
为君者,对待政敌与仇人,所行自然有所差别。
况且酒后手脚没轻重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们二人时常结伴在酒肆中调戏唱曲的郎倌,为了男人争吵也不是一次两次,只是这次出手重了些罢了。
她接下来做什么,抑或者谋划算计什么,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
因为我有能够让她无法继续手段的能力。
我可以容忍她仗着贵君的宠爱没大没小,也可以忍受政见不同带来的明枪暗箭。
却无法忍受山河破碎,百姓四处飘零。
景瑶得知案情第一时间便是联合外戚将声势往下压。
结果却起了反作用。
丞相的孙女仗着自己是皇亲,打死了户部尚书的女儿,这桩事一传十十传百。
许多百姓都口口声声说自己也瞧见了,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人却没能下狱,引发了众怒。
但声势还是逐渐被景瑶压了下去。
八十多岁的老丞相带着自己的孙女在殿前跪了两个时辰,就求来了一条命。
生死大关,仅遣出京都了事。
俨然有雷声大雨点小的包庇嫌疑,众人却不敢轻易驳斥。
只因那是君上亲口谕旨,无人敢轻易质疑。
钟玉陪着我在御花园逗鱼玩,他时刻都像条没骨头的软蛇,没什么朝气,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远远地景瑶带着一众宫人路过,还不忘杀条鱼扔进塘里朝我示威。
血色在塘中晕染开,勾走抢食的鱼,也染红了塘上的莲叶。
“太女这招似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今朝中众人对三皇女,可谓是趋之若鹜。”
“怎么样,要我帮你吗?”
小说《皇妹重生后,抢我极品魂玉》 3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