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恐惧在裴舒白的脑海里炸开,嘴上的胶带又妨碍了她的呼吸,令她愈发害怕。裴舒白心里的声音炸开锅——
裴舒白!冷静!
不要怕!快想办法!
要让人知道自己在这里!
可她此时陷在一堆箱子里,手脚被缚,嘴巴被堵,手机又丢得远了,还能弄出什么动静?
裴舒白颤抖着轻轻摇晃身子,好借着视线差观察库房。黑暗里,头顶上一个小盒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有了!
裴舒白腰部使劲儿,倒挂金钩——
玻璃击碎,几乎同时,尖锐的消防**呼啸响起,消防喷头“噗噗”两声,放肆地洒出水花。手机光线下水色缤纷,在裴舒白看起来,犹如儿童乐园的喷水池般让人愉快。
“你怎么...!”
男人瞬间被淋个湿透,急急冲出库房。裴舒白暗自得意,这下很快整个厂区宿舍的人都会过来,歹徒肯定跑不掉...就可惜捉不到他的同伙...不对,要是他想明白后回头来绑架她,要挟众人将他放走怎么办...她得努力换个地方让他找不到...
还不等裴舒白天马行地想清楚,水和警**又突然刹住。外面人声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裴舒白翘首以盼——
“这边。”
怎么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只见男人抱着一件大衣,打开了灯,身后跟着一个穿警服的男人。
这么快就被抓了?随同警察来指认现场?
男人沉稳的声音又响起:
“我看到董事长办公室的窗户开着,查看时发现了这只小老鼠。眼见她窜进厂房,我跟上捉住了她。但...抓住以后发现是个女人,我不方便直接绑个女人带出门去,只好叫你过来。”
男人走近,深灰色的衬衣紧贴在身上,现出优秀的上身线条。他捋开被淋湿的额发,露出清潭一般深邃的眼睛:
“好一通折腾,总算是逮住了这个贼。”
贼?
谁是贼?
裴舒白满心疑惑,用力抬起脸去看,一件大衣兜头盖下来,挡住所有光线。
只听另一个声音响起:“你在干嘛?”
“她淋湿了,会着凉。”
“景初,你还管一个贼着不着凉?哦对,她是个女贼,哈哈哈!”
一声轻咳,被称作景初的人似乎有点不自在,却不多解释:“大伟,我去跟外面的工友说一声,你就说你只是经过,别提贼的事,免得惹人闲话。”
走开两步,又绕回来:“你们到仓库办公室去。这间仓库淋湿了货物,要尽快收拾。”
话音未落,一只手穿过裴舒白的腰间,隔着衣服把她像提猫咪一样轻易拎起。裴舒白被翻了个身,四肢朝下,只觉得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已在椅子上。
“你先问话。”脚步声远去。
片警谭大伟环顾四周,办公室里昏暗的灯光下,一小团人陷在办公椅里,被景初又宽又厚的大衣一盖,就像是消失了。他掀开一角,露出裴舒白的小脑袋。
湿漉漉的短发四处乱翘,脏兮兮的脸上又是灰尘又是血迹;手脚被胶带捆在一起,胶带又挡住大半张脸。
可怜兮兮,但捆绑的造型又很熟悉。
谭大伟瞬间笑出声来。前两天他和景初去乡下帮忙捆猪,也是这么捆的。
但这只小猪未免也太瘦小了点,就算卖猪仔也卖不出去。
谭大伟蹲下来,尽量和善地对着裴舒白笑了笑。
裴舒白怒目瞪着他。
两只乌溜溜的黑眼睛也像小猪,圆圆的,很清澈。
谭大伟的心软下来,觉得景初下手太狠,温声安抚道:“小姑娘,我是这儿的片警,我叫谭大伟。你不要怕,好好交代,争取个态度加分。我先帮你把胶带撕下来。”
小说《娇花而已》 第9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