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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洲十七岁这年除夕，谢景头一次没有祭拜亡妻。

我知道，一个人做了亏心事，不管他外表做的有多好，心里有多坚定，终究总会有破防的时候。

谢之洲把槐木雕塑从宋美人手中讨了回来。

我从槐木人里头飘出来，“急着讨回来做什么，宋美人不一定会失宠。”

谢之洲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我面前，一杯自己一饮而尽。

他说，“除夕了，一家人就要一起过。”

一家人。

我的家人，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是被我害死的。

当然，这一切痛苦的源头，都是因为谢景！

我开始日日在宫里游荡，试图接近谢景的寝殿，游荡的途中，也遇到不少能见到我的宫人。他们无一不被吓得哭爹喊娘。

日子久了，宫里起来流言。

我让谢之洲把流言做大：被烧死在昭仁殿的先皇后冤魂不散，总是在午夜出没，找人报仇。

“听说昭仁殿的火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放的。”

“我师傅当初在昭仁殿当差，他说先皇后是被活活烧死的，死之前一直在喊人救她。”

“皇上没把凶手揪出来凌迟处死么？”

“嘘……听说啊，这事儿是皇上默许的。”

“啊？”

一时间，宫里流言纷纷，即便谢景下了死令，他的深情把戏还是免不了遭人质疑。

孟钰就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那夜我跟着怒气冲冲的孟钰飘进谢景的寝宫，亲眼见她哭着质问谢景，“陛下，当初穆之和景之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谢景一脸无辜，“皇后怎么能这样想？穆之是我的兄弟，景之是我的妻子，那怕文家后来居功自傲我都没有想过要动景之，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孟钰厉声质问，“那您敢不敢以大昭江山气运起誓，外头的流言都是空穴来风，与您无关？”

谢景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皇后，认清自己的位置，朕是皇帝。”

孟钰抹掉眼泪，冷哼一声，“没有文孟两家，您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简直是戳中了谢景的痛点，他顿时火冒三丈，怒道，“皇后，朕可以给你尊位，也可以废了你。”

孟钰笑着说，“您当然可以，您还可以将我一把火烧死，但是您别忘了，我父亲在外头替您抵御外敌，您动我一根手指，你看他答不答应。”

孟钰走后，谢景气掀翻了整个桌案，大喝一声，“来人！”

总管太监李跽颤抖着进门，“陛下……”

谢景阴沉着脸道，“把今夜在外头当值的人全都赐死，一个不留。”

一时间哭声震天。

那些无辜受牵连的宫人被侍卫拖出去活活溺死，在这宫里当差，很难说得上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原来孟钰，真的没有背叛我。

这夜，谢景一夜未眠。

我在他的塌边盘旋，眼见他周身的红气越来越浅，在天亮之前，我心满意足地飘回了昭仁殿。

小说《皇后的复仇》 第七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