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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寂看着眼前的曲檀檀,一身紫衣,缓缓走出轿子,满脸冰霜,眸子冰冷,谢长寂惊诧,她竟是南疆禁地的那名女子!

曲檀檀越过谢长寂,连眼神都未落到谢长寂的身上,冰冷地看着乌风,冷声说道:“乌风,你以南疆之名,祸乱中原,该当何罪?”

乌风看着曲檀檀,冷哼一声,怒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又何错之有?你隐世六年,既不问世事,又为何在此时出来坏我大事!”

谢长寂一怔,紧紧盯着曲檀檀,原来圣女未出世这六年,是留在他王府中,做了他的王妃。

曲檀檀冷哼一声,眸色愈发冰寒,冷厉道:“不知悔改,本圣女今日,就要为南疆铲除异己。”

乌风眯着眼睛看着曲檀檀,眼神中尽是狠厉:“你以为这些年,我是如何壮大势力的?曲檀檀,你当真以为我还是从前在南疆的那个乌风吗!”

说罢,乌风便再次提起古笛,放在唇边吹响,那漫天黑蝶再次席卷而来,不同的是,这次黑蝶更盛,黑压压成一片,几乎要将整个王府席卷。

众人们纷纷恐慌,高声呼喊着向外跑去,却被黑蝶们席卷,倒在地上。

谢长寂看着满天的黑蝶,一双剑眉紧锁,下意识便想朝着曲檀檀奔去。

曲檀檀站在黑蝶之中,一身紫衣被黑蝶团团包围,谢长寂的心一惊,可那些黑蝶却像是恐惧曲檀檀一般,迟迟不敢靠近。

大长老怒瞪着乌风,厉声道:“乌风,你竟敢私自偷炼南疆禁术!”

“鸟为食亡!与其像你一样一辈子死守在南疆中,我何不自己谋天下之路!”

曲檀檀闻言,眉目骤冷,手轻轻一抬,便将身边围绕的黑蝶尽数震开,手中环绕着无数花瓣,飞散空中,将黑蝶们团团包裹住。

“放肆!事到如今,死不悔改!”

曲檀檀话落,手中花瓣向乌风席卷而去,将乌风的脖颈环绕住,紧紧勒起,乌风的脸色瞬间涨红,说不出话来。

而那些黑蝶,此时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般,尽数倒在地上,成了死蝶。

众人们见那些黑蝶已经死了,连忙冲出了大堂,向府门跑去。

白灵素此时也被吓得躲在一旁不敢出声,喜服的袖中还藏着蛊毒,准备在曲檀檀不备之际来上一击。

而这一举动,都被一旁的谢长寂看在眼里,谢长寂看着白灵素的动作,眉头皱紧,眼神深邃,看不清其中情绪。

“曲檀檀!你敢……杀我,就不怕,我背后之人找你的麻烦吗……!”

乌风垂死挣扎着,怒视着曲檀檀,喝道。

曲檀檀目光紧紧盯着乌风,直至乌风快要断气,曲檀檀的手猛地收紧,那花瓣瞬间消失。

曲檀檀垂着眼,睥睨着那乌风,正欲开口问,角落中的白灵素突然窜了出来,一手做爪状,手持着蛊毒,向曲檀檀袭去。

曲檀檀回过首,刚要抬手将那白灵素击退,身前便挡过一人,将那白灵素狠狠一掌击倒在地。

曲檀檀定睛一看,正是谢长寂挡在身前,肩上一团乌黑,正冒着浓浓黑血!

    第十二章

白灵素看着眼前的谢长寂,神色大变,厉声道:“怎么可能!”

曲檀檀看向白灵素,眼神中闪过疑惑,谢长寂抬眸,忍着肩上疼痛,反问道:“什么怎么可能?”

白灵素咬牙一顿,看向曲檀檀,眼里更盛恨意。

曲檀檀转头看向乌风,冷声质问道:“若你说出背后之人是谁,我留你一命。”

乌风仰天大笑几声,看向曲檀檀,满眼都是嘲笑:“曲檀檀,老夫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想知道背后之人,告诉你又何妨!”

说完,乌风阴恻恻地看向了曲檀檀身后的谢长寂,冷笑说道:“曲檀檀,那人就是谢长寂!”

谢长寂看向乌风,眸中尽是厌恶之意,这乌风,竟将脏水泼给他来脱身。

曲檀檀眉目骤冷,抬手,再次将花瓣举于手掌之中:“死到临头还在妖言惑众。”

而一旁一直看着这一切的祁渊,打趣似地看着那乌风。

乌风看着曲檀檀,说道:“不然你以为,谢长寂为何突然会被白灵素情有独钟,还不是要仰仗着圣女的势力,来权倾这天下!”

一旁的祁渊听后,突然笑出了声,众人向祁渊看去,祁渊看着乌风,挑了挑眉头。

“乌长老,本王带着圣女来赴婚宴,便已做好了万全准备,你如今拉谢长寂,不过是想保全身后之人吧?”

大长老也看向乌风,手中执杖,沉声说道:“企图权倾天下的人,是你乌风才对,你不过是想借谢长寂的手罢了,至于谢长寂,也不过是你们下了移情蛊!”

曲檀檀闻言,侧过头看向谢长寂,眉头紧皱着,谢长寂眼中更是疑惑,低声重复着。

“移情蛊……?”

乌风见计谋被识破,咬牙看着那祁渊,而祁渊则是笑着看着乌风,高声说道。

“这移情蛊,乃是从前南疆女子对心仪之人所用的蛊,但此蛊是将中蛊之人的感情转移到下蛊之人的身上,并非生自己的情根,所以南疆一带,禁止用此蛊。”

祁渊的声音如风一般,缓缓叙述,谢长寂怔怔地看着曲檀檀,而曲檀檀又恢复了一脸淡漠。

“若不是大长老慧眼,一眼便看出了这谢长寂身上的蛊毒,今日怕是要被乌长老你蒙蔽了。”

谢长寂看着曲檀檀,满眼的诧异,许久后才道出一句:“所以……我真正爱的人,是你?”

乌风大喝一声,声音浑厚:“是又如何!曲檀檀,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身为圣女,却贪恋红尘,南疆仅因你一人,要遭一大难,你枉为圣女!”

曲檀檀的眼眸一厉,抬起手来,手中银蛇环飞出,紧紧环绕住乌风的脖子,那银蛇环的信子对准了乌风的脖子吗,越收越紧。

直至乌风瞪大了双眼,四肢脱力,倒在地上不起,断了气。

白灵素见状,起身便向外奔去。

曲檀檀看向白灵素,眯了起眼,还未开口,身旁便响起谢长寂的声音。

“将白灵素拿下,关入死牢!”

    第十三章

白灵素被带下去时,嘴里还一直喊着‘不可能’,她目光熊熊,怒视着曲檀檀,嘴里不断咒骂着,不敢相信乌风就那么死了。

明明距离计划只差那么一步了,明明谢长寂已经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谢长寂看着白灵素,突然觉得眼前的她很陌生,而自己中了蛊毒,爱的居然是这种人。

谢长寂把目光再次放到曲檀檀的身上,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起了往昔六年,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似乎是缺了一块大洞般,无法被填满。

而曲檀檀从方才开始,就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曲檀檀见白灵素被捉拿后,便走到祁渊身边,正欲与大长老一道离开。

谢长寂心头一紧,张了张口,轻唤了一声:“檀儿……”

话音刚落,却见祁渊抬起手,轻轻挽住曲檀檀,将其扶进了轿内,两人亲密的模样,刺痛了谢长寂的心。

谢长寂的心头一梗,随即痛楚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随着那一声‘檀儿’,似乎唤醒了他藏于心底的那六年记忆。

谢长寂捂紧胸口,一口淤血喷涌而出,‘噗通’一声,单膝倒地,口中涌着血,看着逐渐远去的轿子,终是合上了眼。

三日后,王府内。

谢长寂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夜深之时。

府里的下人说,婚宴上的事如今已经传遍了整个北晋城,人人都在传谢长寂遭人蒙蔽,欲娶假圣女,抛弃真圣女的流言。

那下人抬眸看着谢长寂,还在念叨着:“王爷您婚宴那天,为圣女挡下了白姑……白灵素一击,昏迷了三天。”

谢长寂抬手揉捏着山根处,一脸的疲倦,听到这句,顿住片刻,问道:“那白灵素现在何处?”

“回王爷,已按照您的吩咐,将白灵素关押到了死牢内,听候您发落。”

谢长寂也顾不上身子虚弱,起身便疾步向王府外走去,任由身后的下人呼喊,心中只有一件事。

他要找到白灵素,他还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做。

死牢内。

谢长寂让人打开白灵素的牢门,大步踏了进去,里面阴暗潮湿,白灵素被玄铁链捆绑住手脚,吊了起来,为的就是防止白灵素以蛊毒继续害人。

白灵素见谢长寂来了,抬眸看着他的那双眼,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放得轻柔。

“王爷,您终于肯来看灵素了?”

那语气中还带着戏谑,让谢长寂听着十分刺耳。

谢长寂皱紧了眉头,不愿与白灵素多废话,冷声道:“把移情蛊的解药交出来!”

白灵素听完谢长寂的话,突然怪笑了几声,随即放声大笑,谢长寂冷眼看着眼前的疯女人,白灵素眼角都笑出了泪水,一脸悲凉地看着谢长寂。

“王爷,我还真是低估了你对曲檀檀的感情啊,她到底有什么好!你明明已经对我那么好了,为什么不能只爱我一个!”

谢长寂握紧了拳头,上前扼住白灵素的脖颈,低沉怒吼道:“把解药交出来,那是我和檀儿的感情,把它还给我!”

白灵素看着谢长寂,眼眸中一片红意,冷笑道。

“檀儿?你叫的可真亲切啊,移情蛊之所以被南疆封为禁术,就是因为它没有解药,谢长寂,这一辈子,你都换不回你和曲檀檀的感情了!”

    第十四章

谢长寂被白灵素的话一震,整个人身形晃动两下,勉强才能站稳,能白灵素还在笑着,似乎只有在这一件事,她才得了逞。

谢长寂感觉心头似乎是被撕裂一般,剧痛无比,他看着白灵素,厉声说道。

“我换不回和檀儿的感情,你就给本王一辈子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等死!”

谢长寂转身甩袖离去,身后是白灵素刺耳地笑声。

白灵素看着谢长寂的背影,一滴泪滑落下来,谢长寂不知道的是,待中蛊之人再次爱上心上人时,移情蛊便自动化解了。

她当然不会告诉谢长寂,她得不到的,曲檀檀一辈子都别想得到。

王府内。

谢长寂脑海中都是死牢内,白灵素所说的话,心头便一阵刺痛,脑海中开始不断地浮现出,往昔六年间,他与曲檀檀的点点滴滴。

不知不觉,谢长寂便走到了曲檀檀的别院处。

时值深冬,大雪落了一夜又一夜,院内的雪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将院内的海棠枝压得低低的。

谢长寂踏着步子走进院内,里面已飘不出药香气,有的只是无尽的寂寥。

谢长寂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望着院内那一株海棠树,回想起曾经,曲檀檀说她最爱的便是初春之时海棠树飘满花瓣的样子。

如今树还在这里,人却已经不在了。

谢长寂抚摸着海棠树的枝干,眼垂了下来,抚上心口。

痛,太痛了。

谢长寂靠在海棠树上,霜雪落了一头,在这寂寥的院中,寒风呼啸,却又不及心头骤冷。

翌日,客栈内。

曲檀檀听到门外一阵响动,开了房门,便看到谢长寂就站在门外,曲檀檀皱了皱眉头,抬手便要将门合上。

谢长寂连忙伸出手将门挡住,开口唤道:“檀儿……”

曲檀檀听着这一声,动作一顿,抬眼看着谢长寂,冷着声音说道。

“谢王爷若是没什么事,还是尽快离开,我这不欢迎谢王爷。”

谢长寂垂下眼,随后闪身进了房内,将门抵上,垂眸看着曲檀檀,眼里带着深情,低声说道。

“檀儿,我此次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是我错了,从前我身中移情蛊,一切都并非我本意……”

谢长寂还未说完,便被曲檀檀打断。

“谢王爷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快滚!”

曲檀檀的声音冰冷,不带有一丝感情,谢长寂怔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曲檀檀。

谢长寂慌乱了片刻,直直地看着曲檀檀的眼眸,眼神中带了一丝乞怜。

“檀儿,你能原谅我吗?”

曲檀檀看着谢长寂的眼睛,打量了片刻后,突然轻笑一声,对谢长寂说。

“谢王爷,人世间来来往往,情之一字最为难说,既然已经和离,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就再无瓜葛,再嫁再娶,亦与对方无关,又何谈原谅二字?”

谢长寂刚要开口辩解,曲檀檀便幽幽开口,将谢长寂的话堵了回去。

“谢王爷一句并非本意,就可将原本发生的事一一盖过吗?受过的伤并非昨夜大雪,风吹便可掩盖,王爷若是没有心思,又怎会让白灵素有机可乘?”

    第十五章

谢长寂一时哑口,说不出话来,到嘴边的辩解之词也显得格外苍白。

谢长寂垂下眼,胸口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与檀儿,就要这般结束了吗?

曲檀檀将谢长寂的手甩开,冷冷朝着房门外走去,谢长寂看着曲檀檀决绝的背影,心头猛地刺痛。

不,他不甘心。

谢长寂握紧了拳,跟随着曲檀檀出了房内,可刚一出门,便看到祁渊就站在曲檀檀的对面,再一次刺痛了谢长寂的眼。

祁渊自然也看到了身后的谢长寂,低头温声对曲檀檀说:“他又来纠缠你了?”

曲檀檀只是轻轻瞥了一眼谢长寂,淡漠说道:“不必管他,一个外人罢了。”

谢长寂呼吸一窒,没想到区区‘外人’二字,便能将他刺痛。

祁渊点了点头,笑着对曲檀檀说道:“明日便是合盟之日,一切都准备好了。”

曲檀檀点了点头,语气淡然:“待帮你大梁与北晋合盟之后,我便随大长老回南疆。”

祁渊一顿:“那就多谢圣女鼎力相助了。”

说完,曲檀檀便和祁渊并肩离去,徒留谢长寂一人在原地。

……

翌日,皇宫内。

大殿之上,一片歌舞升平,乐声四起,殿外鼓声阵阵。

谢长寂坐在席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神情冰冷。

身旁的官员,还在侧耳议论着今日合盟之事。

“听闻今日北晋与那大梁合盟,就连南疆圣女也会来,看来如今,南疆已经决心辅佐大梁了。”

“上一次王爷婚宴的事闹得那么大,圣女就是决心辅佐大梁也是情有可原,说来这王爷也是可怜,受贼人蒙骗,听闻还下了个什么蛊,唉!”

“你小声点,莫要被那王爷听到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见那圣女与那大梁王祁渊,甚为亲密,难不成是情投意合……”

那人还未说完,便被人嘘声打断。

谢长寂垂着眼,听着身边的议论声,放在膝头的手渐渐收紧。

殿外,内侍官一声高声呼喊。

“大梁王到,南疆圣女到——”

众人纷纷向殿外看去。

曲檀檀身着一身紫衣长袍,腰间银环琳琅,轻轻碰撞,发出脆响,银白色的发冠步步摇曳,端手缓缓走入殿内。

谢长寂抬眼看去,微微一顿,眸色紧紧盯着曲檀檀,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祁渊与曲檀檀并肩而行,看着不远处的谢长寂正盯着曲檀檀发愣,微微勾唇,对曲檀檀低声笑道。

“看来这谢王爷还真是痴情,这目光灼灼,都要把圣女给看穿了。”

曲檀檀冷瞥了一眼那祁渊,冷声道:“今日是你大梁的重要日子,王爷还是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祁渊抿唇笑了笑:“好。”

祁渊笑眼看着不远处的谢长寂,两人对视,谢长寂似乎在祁渊的眼里看出了挑衅之意。

而谢长寂耳边还在回荡着方才那人说,祁渊与曲檀檀情投意合之事。

大梁与北晋合盟,因有曲檀檀坐镇大梁,将原本北晋皇帝想要压大梁一头的心彻底打消。

而席间,谢长寂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曲檀檀。

待宴席结束后,北晋皇帝还想约谈曲檀檀以做拉拢,曲檀檀看出其意,以身子不适为由,先行离开。

殿门外。

曲檀檀刚踏出大殿,身后便匆匆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曲檀檀的手便被拉住。

谢长寂紧紧盯着曲檀檀,沉声问道。

“檀儿!你当真和那祁渊在一起了?”

    第十六章

曲檀檀冷着脸,将手从谢长寂的手中抽出,奈何谢长寂将曲檀檀的手握的极紧,不愿放开。

“放开!”

曲檀檀看着谢长寂斥道。

谢长寂直直地看着曲檀檀,眼眶猩红:“檀儿,回答我!”

曲檀檀扬起手,一巴掌扇在谢长寂的脸上,厉声喝道:“谢长寂!你要发疯也要看清场合,这里是北晋皇宫!殿内坐着的是文武百官,你还要脸不要!”

谢长寂红着双眼,压低了声音:“我不在乎!檀儿,只要你能回来,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和祁渊,到底是不是真的?”

曲檀檀甩开谢长寂的手,一双秀眉皱得紧紧的,声音似蒙上一层寒霜。

“谢长寂!我说过了,你我再嫁再娶都再没有任何瓜葛,我与他人如何更是与你无关!”

祁渊刚要出大殿,便听到曲檀檀的声音,脚步一顿,闪身躲在一旁的柱子后,并未上前打扰两人。

“怎么与我无关!你是我的结发妻子,你我六年之间的感情难道都不作数了吗!”

谢长寂的声音低沉带着急迫。

谢长寂满眼孤寂,喉头一阵铁锈味不断上涌,谢长寂强忍着那股腥甜之气,眼眶已然一片猩红。

大长老看着谢长寂这副模样,叹着长气,微微摇头,手抚着花白的胡须,叹道。

“造化弄人啊,王爷趁早放下前尘吧。”

谢长寂将喉中鲜血咽下,抬手抚去唇边的血渍,眉头紧锁,眼眸深邃,看着大长老,低声道。

“我不信天命,更不会放下檀儿,就算是丧了我这条命,我也要陪在檀儿身边。”

谢长寂对着大长老微微欠身,转身离去。

这半月来,谢长寂旧伤未愈,心中郁结,身体早已不如从前,似是苍老了许多,背微微弯着,尽显寂寥。

大长老身边的族人看着谢长寂的背影,开口问道。

“大长老,你为何不告诉那谢王爷实情?移情蛊虽没有解药,但只要真情还在,蛊毒自解。”

大长老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严肃:“圣女如今已经死了心,又何必徒增红尘烦忧,她与谢长寂的前尘旧事就此了断,日后,南疆还需圣女主持。”

大长老看着窗外,谢长寂落寞地身影走在大雪中,随后缓缓消失不见,

是冬末初春,回暖之际,北晋城中却下了最后一场大雪。

大梁使臣离京,曲檀檀欲带族人返回南疆,消息传遍了整个北晋城。

城门口。

祁渊身披裘袄,将手中折伞放到曲檀檀的手中,低声说道:“关外的雪大,就别送了。”

曲檀檀神情淡漠,拂了拂披风上的落雪:“本就没想送,是大长老呈了祁王爷的情,看在你帮南疆查出乌风一事,我这才来。”

祁渊勾了勾唇,还未开口,便看到成门内,谢长寂拖着重病的身子,身着黑色裘毛披肩,步子踉跄。

祁渊垂下眼,想起合盟宫宴那日,谢长寂与曲檀檀的对话,临走之际,他倒是想送这谢长寂一份礼。

待谢长寂走近后,祁渊抬手抚了抚曲檀檀的头顶,温声说道:“檀儿若是无事,我便派人去南疆接你来大梁小住。”

果然,谢长寂闻声,整个人顿在原地,祁渊的一句‘檀儿’,将他浑身力气尽卸。

曲檀檀看着祁渊这副莫名其妙的模样,抬手打掉了祁渊的手,冷冰冰道:“我不喜他人触碰,这等肉麻腻歪的称呼,还是少学为好。”

祁渊被曲檀檀这么一说也不恼,勾唇笑得一脸和煦,对曲檀檀拜别后,便上马带人离开。

曲檀檀回过身,便看到谢长寂站在不远处,正紧紧盯着自己,一脸的苍白,唇毫无血色,看上去格外虚弱。

曲檀檀一顿,这才想起,方才祁渊为何突然做出如此莫名之事,想来就是为了气这谢长寂。

曲檀檀越过谢长寂便要离开,谢长寂抬手,抓住曲檀檀的衣角,手紧紧用力,捏住那一方,却又极其虚弱,连那衣角都从手中滑落。

谢长寂喉咙干涩,虚虚喊出一声:“檀儿……”

曲檀檀顿住脚步,回头,一双冰冷的眸子对准了谢长寂。

谢长寂张了张唇,本就干涸的唇撕裂开来,血渍微渗,他勾了勾嘴角,连笑都极为苦涩勉强。

“你能带我一起走吗?”

小说《曲檀檀谢长寂》 曲檀檀谢长寂第14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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